王业对赵彦并无过量先容,廖员外也没有过量扣问,两人酬酢了几句,言语中尽是客气,模糊有些疏离之感,想必两人干系并不似其言语中所说的那样好。
不知不觉已然走过了两条街,王业蓦地愣住脚步,微微昂首看向不远处的一处楼阁。
这品酒大会的园地不是甚么人都能够进入的,除了主理方以及都城来的酒楼管事们以外,便是那些被邀来的本地素驰名誉的乡贤野士、士绅豪强,以及报名品酒大会的各家酒坊之人。
此时天光大亮,筹划皮肉买卖的青楼也是晓得些廉耻的,天然不会明白日便开门纳客,以是红粉楼的两扇大门紧闭,门前与楼阁上也没有兜揽买卖的大茶壶与青楼女子。
王业的一席话比方才王九的话更有杀伤力,孙金闻言心中忿怒愁闷,面色白中透红,红中带黑,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浊气,拂袖负手,满面冷意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长绪兄还是自用吧。明日便是品酒会,老夫事件繁忙,这便告别了。”
王九侍立在一旁,暗自微叹口气,随后扭头看到赵彦脸上的切磋之色,忍不住低声道:“赵小哥儿,刚才那人你可识得?”
赵彦摇点头,王九持续道:“那人名叫孙金,字长庚,乃是衡水地界上天德丰酒坊的仆人。你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则其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罢了,老夫当初也未深想,怨不得你。”王业挥了挥手,扭头见番笕摊位前只围着两三小我,不由开口问道:“小九,这摊子自你摆下以后,卖出去多少,可曾有商户前来扣问进购?”
中年男人说完便大步向王业走来,其身后的几名扈从紧紧跟从,无形中为其增加了几分严肃与气势。
“甚么,一日便要给他五两银子?这个泼才……”王业两只小眼睛一瞪,贰心中忿怒,只是现在街上人来人往,总要顾及颜面,最后只得哼了一声,道:“若不是赶上麟儿他娘的忌辰,老夫提早几日便会来了,又那里要受这个泼才的肮脏气。”
见到王业后那男人瞳孔微缩,却面色稳定,隔着人群大声笑道:“哈哈哈……老夫当是谁呢,本来是长绪兄。当年长绪兄不是负气而去,赌誓不再踏入衡水地界么?”
王九闻言下认识看了王业一眼,见其满脸淡然,便拱手对孙金道:“见过孙员外。多年未见,孙员外风采还是,倒是不知又纳了几房姬妾,又添了几位公子?”
王九此时刚巧走了过来,闻言低声道:“老爷,在这位廖员外铺子门口摆摊可不是白摆的,一日需给他五两银子的摊位钱呢。要不是县前街上的处所都被占了,只要此处有空位,小的可不会去招惹他。”
“请。”王业伸手相让,随前面带浅笑的看着孙金大步拜别,直到其身影消逝在人群当中后,王业俄然仰天大笑几声,倒是让没有筹办的赵彦吓了一跳。
赵彦顺着王业的视野看去,就见一行人正自劈面徐行行来,打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此人身着青袍,头戴东坡巾,脸型狭长,眉分八字,肤色白净,颌下蓄着三缕飘然髯毛,表面风采翩翩,甚是出众。
衡水城西门外是一座仿造赵州桥所建的安济桥,此桥高出滹沱河两岸,连接东西,昨日赵彦进城的时候已然见过。桥西是十里桃林,此时花期已过,桃树上已然结出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小桃子,看起来甚是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