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赵彦对这件差事的心机便淡了很多,只是刚才是他亲身开口请陈道为其寻一份活计,此时如果决然回绝,未免显得赵彦有些不识时务。
尖脸三角眼,颧骨矗立,两腮无肉,鼻尖唇薄,门牙凸起,赵彦现在看到这张脸就感觉心浮气躁,若不是他胸中另有些城府,只怕早就一巴掌甩畴昔了。
一旁的诚恳人赵壮可没这个心机来评判自家婆娘的演技,结婚这么些年,王氏早就号准了他的脉儿,只要应用好这一哭二闹三吊颈的把戏,绝对能把自家男人给吃的死死的。
赵壮见‘叫不醒’赵彦,便伸手悄悄推了推他,赵彦情知装不下去了,只能展开眼不幸兮兮的说道:“大伯,明天能不能歇一天?我病了。”
“姓赵的,你这话是甚么意义?”王氏一把拽住赵壮的衣袖,薄唇一张,唾沫星子便喷薄而出:“老娘我*筹划这个家轻易吗,自从进了你们赵家,我可有享过一天的福?上要服侍你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爹娘,动不动就要受一顿数落,下要给你们赵家生儿育女、忙里忙外的筹划家务。”
赵壮闻言皱了皱眉头,先是伸手摸了摸赵彦的额头,随即迷惑问道:“小郎你那里不得劲?”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赵彦苦笑着裹了裹身上薄弱的衣衫,随后牵着老牛快步拜别,如果归去的晚了,指不定大娘王氏会如何斥责诘问呢。
赵彦昨日不谨慎从牛背上摔下来一次,本来并无不适,只是歇息了一晚以后,右边臂膀处倒是酸疼非常,稍一转动便感受那处的肌肉像是要被扯破普通,故而他压根就不想起来。
这位王员外名叫王业,算是十里八乡中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家中财产很多,除了屋子和地步以外,其在镇上另有个酿酒作坊,赵彦的便宜老爹赵信便是在酿酒作坊中做工,除此以外,传闻这位王员外在州城中另有几座代价不菲的铺子,端的是有钱的很。
“那……您看门生能够吗?”赵彦心动了,一个月一百文钱,也就相称于后代的两百块钱,并不算多,但是最起码能够分开桃村,逃离大娘王氏的掌控,并且另有免费的书读。
赵彦零散影象里的陈夫子是个浑厚的父老,此时听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奸商的话,不由一愣,待其走远以后才回过神,心下暗叹,他倒也没感觉这位陈夫子有甚么不好,人活着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连孔夫子都曾经说过‘自行束脩以上,吾何尝无诲焉’如许的话,又何必对这位陈夫子苛求呢。
想到这儿,赵彦打起精力问道:“夫子,但是旧州镇上的那位王员外吗?家父便在这位王员外的作坊中做工。”
陈道心中一恼,这春寒料峭的气候里,若不是看你识相,我才不会理睬你。
沉吟半晌,赵彦也没想出甚么遁词来,只得实话实说道:“夫子,恕门生无状。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门生还是放不下读书之事,如果入了贱籍,恐毕生不得科举,故而这份活计……恐怕分歧适门生。”
“哦?”陈道打量着赵彦,他初时只感觉几月不见,这个少年满脸菜色,比以往委顿了很多,再细看,却感觉这少年身上多了些成熟慎重的气味,想必是经历过病痛以后懂事了吧,竟然晓得想体例做工补助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