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司礼监。
毛贵点头,道:“已是走了,走的时候带着几百车的锅碗瓢盆,倒是叫京里的爷们们乐呵了好几天。”
毛贵闻言脸上笑的和菊花普通,奉承说道:“儿子晓得父敬爱好别史杂文,本日偶尔在街面上得了一册,就想着从速给父亲送来解解闷子。”
毛贵站在司礼监王振的值房以外收拢了一下心境,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本小册子,嘴角不期然弯起一抹弧度,随即他谨慎翼翼的敲了拍门,待听到内里发声让其出来,这才悄悄推开屋门走了出来。
比及傍晚时分,毛贵的几名亲信纷繁将刺探到的动静汇总而来,毛贵听几名亲信汇报结束,阴着的脸才暴露一丝笑容:“晓得这本传记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就好办多了,明日你们派几小我去深州桃园书坊,务必将这本传记的后续带返来,老爷我重重有赏。”
为何如此呢?说穿了,读书都为稻粱谋,假教员给的是功名,大笔一挥,能让你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而讲课的真教员不过是传授知识技术的匠人罢了,在这个官本位的期间里,读书人们做此挑选并不奇特。
“多谢恩师教诲,门生铭记于心,不敢或忘。”赵彦躬身应道。
小寺人顿时惊醒,忙道:“小的在呢。”
毛贵笑嘻嘻拍马屁道:“父亲贤明神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胸怀气吞万里,儿子拍马也不及也。”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振又问道:“那些蒙前人走了?”
王振固然有些城府,却到底也是凡人,对于这些恭维话天然爱听,他闻谈笑道:“就你说话好听,等归去了安排人一起监督着那些鞑子,如果他们做了甚么犯警之事,万不能姑息。”
活动活动腰背,王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却尽是意犹未尽的意味。
次日,东安门北,东缉事厂。
比及赵彦起家告别时,李夫子将赵彦送至门外,语重心长的最后说道:“国美,老夫蹉跎平生,文不成武不就,最大的成绩便是教出了你,只是说到底,你能三试连捷非我之功,而是源于你的坚固,你能有如此造化,老夫心中非常欣喜,只望你今后在宦海中要立品持正,千万不成行差踏错,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你有了才气,还是要为我大明,为我大明的百姓们多做些事才好。”
一名尖嘴猴腮的东厂挡头闻言问道:“寄父,如果那桃园书坊交不出来如何办?”
“嗯,去吧。”王振挥挥手,顺手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只见开首写着《白蛇传》三个略大些的字,想必是这篇杂文传记的名字吧。
给门生讲课的教员叫授业之师,简称“业师”,业师可大略分为“蒙师”和“经师”,这时候普通不叫教员,叫先生或者夫子,而登科了考生的教员就是主考官和同考官,被称之为“座师”和“房师”,赵彦的座师是内阁首辅曹鼐,房师则是给事中姚夔,这些他在殿试过后已然晓得,也与其他同房的新科进士一起提着礼品去了姚夔府上拜见,何如却吃了个闭门羹,这才晓得本身这位房师的脾气本性如何。
王振接太小册子顺手翻了翻,心中也没在乎,只是状似偶然的向毛贵问道:“传闻前两日你与王长随又闹了别扭,还几乎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