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文人有科举,为甚么武人就没有武举?如果有武举的话,我就去考个武进士,然后带兵去草原上杀瓦剌小我仰马翻。”
另一名流子拥戴着笑了两声,随即很有些忧心道:“我朝文教虽兴,但是北疆却不承平,传闻前些日子瓦剌那边又来打草谷了。”
张文渊此时忍不住起家遥遥拱手道:“几位兄台,鄙人深州张文渊,倒是因动静闭塞对我朝边患不甚清楚,几位所说的瓦剌但是残元余孽?这打草谷又为何物?”
掌柜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然后从柜台后走出来对四名大汉问道:“四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澜衫士子答道:“鄙人的恩师目下在京为官,鄙人便是从恩师处听来的。”
赵彦也起家将张文渊按坐在坐位上,低声道:“张兄,你我现在不过是一浅显生员,连举人都不是,还是少谈国事为妙,特别是此等公家之地,凡事还需慎言。”
领头的大汉摇了点头,说道:“我们兄弟几个走路累了,出去歇歇,既不打尖也不住店,临时来壶茶水吧。”
赵彦白了王麟一眼,说道:“你连鞑靼和瓦剌都分不清楚,还想领兵去草原?如果没有人带路,恐怕你一进草原就会迷路。”
老者的嗓音平时听起来只是略有些尖细,现在大笑的时候却非常刺耳,赵彦眉头微皱,模糊对老者的身份有了个猜想。
澜衫士子笑道:“张兄请了。诚如张兄所言,瓦剌便是由残元分裂而成的西部蒙古。至于打草谷,好叫张兄晓得,谓之‘人马不给粮草,日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是也。”
澜衫士子嗤笑一声,道:“张兄莫非觉得此时我朝还如国初之时?不说兵将有无胆气越出长城深切草原与瓦剌相战,只说现在朝内有王……”
悦来堆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堆栈,住在这里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豪门后辈,贵公子三人气度不凡,似权贵之家出身,一进堆栈便吸引到了大部分的眼球,此时连用饭都这么讲究,还要下人先验吃,很多民气中非常恋慕,却也有民气中鄙夷,连吃个饭也如此谨慎翼翼,你觉得你是当朝天子吗?
老者的去处言语和他略有些高冷的表面并不符合,他听赵彦相问,随口答道:“老夫姓王名真,这位是朱公子。”
一名澜衫士子开了话头:“京师繁华,若不是年初朝廷在官学中增设‘附门生员’名额,鄙人幸运通过科考录遗,怕是难以见地到。”
“是的。”赵彦点头道:“鄙人去岁幸运得中生员,本年便想来京师试一试,如果能通过乡试最好,不然也能为今后堆集些经历。”
赵彦能猜到这老者与贵公子非是凡人,不过却猜不到他们的身份,闻言心念急转,忽而拱手道:“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胜利骏烈,卓乎盛矣。老丈,不知长辈所言对否?”
闻言,张文渊怔怔说道:“若如此,莫非朝廷就任由瓦剌来我境内打草谷?方才兄台所言,大同参将奏请之事虽说是有备无患,却治本不治本,若不将瓦剌根底堵截,怕是贻患无穷啊。”
闻言,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潮红之色,随即尖声大笑道:“太宗文天子雄才大略,你这小墨客的几句话倒是将文天子的丰功伟绩一一阐述清楚,可贵,可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