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话语中有些冲突的处所,王麟听的晕头晕脑,再想细问的时候,却发明赵彦已然大步拜别,他也只得迈开步子追逐而去。
“照你这么说,这个老羽士倒是和那些话本中陈腐的读书人很像。”赵信笑了两声,又道:“既然你已经把帐都算明白了,那我明日便和你一起去城里将东西采买齐备,然后我们父子俩便照配方试着熬制一次,如果制出来的番笕真的比皂荚和皂团好使,那我就辞工,然后租个小院子专门做这个买卖。”
赵彦见对方话语说的断交,不似作伪,却还是不断念道:“如果我要很多,也不能便宜分毫么?”
在赵彦的影象中,他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是明朝嘉靖年间湖广、江西一代的盐价,在三四分银子到一分五厘银子之间颠簸,一两银子是十钱,一钱即是非常,一分银子也就是十文钱,也就是说嘉靖年间南边的盐价,在三四十文钱至十五文钱之间颠簸,北方产盐地少,相较于南边来讲,盐价应当会贵上一倍到半倍。
听到这儿,山羊胡倒是嗤笑一声,道:“小哥儿,我们开门做买卖,出去的都是客,不过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话,看你穿着打扮也不似有钱人,更不像是酒楼中卖力采买的伴计,就算要的再多又能有多少?再说这碱石除了能蒸馒头以外,并无其他用处,故而老朽这店中存货也未几,纵使你一次全要了,这代价也是这个价,还是半文钱也便宜不了。”
山羊胡眯起眼打量了赵彦两眼,随后漫不经心道:“二十文钱一斤,概不议价。”
一来到街道上,王麟便将内心话说了出来:“师兄,刚才那老头儿说话不清不楚的,先说那碱石不是他的,半文钱也便宜不了,厥后见我们要走,却直接给你一斤降了一文钱,这不是有弊端么?你说那碱石到底是不是他的?”
山羊胡闻言说道:“小哥儿,实话和你说,这碱石是别人放在老朽这里代卖的,代价已然定死,半文钱也便宜不了。”
从赵彦的神采中,赵信仿佛猜到了贰心中的迷惑,便一边将熬好的药汤倒进碗里,一边说道:“臭小子,我听人说过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我想不到好的主张来赢利,老天又让阿谁老羽士奉告你这个番笕配方,我们父子为甚么不赌一把?赌输了不过丧失一点财帛,我们现时还输得起,如果赌赢了,那我们父子可就有了一份独弟子意,不管挣钱多少,总归是有了一份安身立命的本领,你说是不是?”
赵彦点点头,问道:“您想好做甚么买卖了吗?”
杂货铺老板是一名半百老者,颌下一把山羊胡,看起来很有些喜感。
“哈哈……”赵彦被王麟逗乐了,随口说道:“可不是有弊端吗,不过这是买卖人的通病,瞻前顾后,顾头不顾腚,逐利而为。至于那碱石吗,应当真的是有人放在他那边代卖的,不过他方才也说了,碱石的仆人是他的妻弟,要不然他也不敢自作主张给我们贬价。”
本来如果找不到碱的话,赵彦还筹算用草木灰来代替,谁晓得趁早不如赶巧,正幸亏这里碰到,暗自感慨了一句运气以后,赵彦又问道:“那这个碱石是如何卖法?”
“哦。”王麟愣愣的承诺了一声,随后迈开步子便跟着赵彦向外走去。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张。”赵彦静下心来将出产发卖番笕的设法阐述给赵信听,末端为了解释番笕配方的出处,又弥补道:“这个方剂是一个老羽士奉告我的,当时阿谁老羽士打着算命的招牌到了桃村,成果一个找他算命的人也没有,我看他穿的褴褛,一时心软便从家里偷偷拿了点吃的给他。阿谁老羽士起先死活也不肯接管我给他的吃食,说是无功不受禄,但是我又不想找他算命,成果他饿极了,便非要拿这个番笕的配方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