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蓦地想起一件事,急声道:“老爷,小的想起来了。这吴不为是马六的亲戚,固然他们两个的亲戚干系并不紧密,平时两小我却极其靠近,如果马六找人做帐,必定会找吴不为来做。”
本来是去娘舅家了,怪不得这几天没去骚扰我。
听赵彦提起王麟,王业顿时哼道:“这个孝子不学无术,老夫本想让李夫子对其严加管束,何如他娘舅前几天来信说对他甚为思念,老夫刚一点头,这个孝子就跑得不见影子了。”
半个多时候后,赵彦放下羊毫伸了个懒腰,随后又低头停止最后的汇总,等汇总结束后,赵彦看到成果倒是不由一愣,暗道好大一个洞穴。
见到本身的掌上明珠浑身灰尘、一瘸一拐的模样,李应秋顿时便变了神采:“筠儿,你这是如何了?”
王业眼角微跳,此时是官本位的年代,想要做买卖天然绕不开那些官僚,现在的知州李岩在位三年,其下又有州判、吏目浩繁官吏吃拿卡要,恰好这些当官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不肯明收银钱,故而那一千石粮食的去处可想而知。
“老爷,我这就去。”王九蹙着眉头仓促而去。
赵彦为了节流时候,在纸上记得都是阿拉伯数字,并未誊抄每笔账目收来付去的笔墨,不过他此时的影象力颇好,那些数字所对应的账目都已了然于胸,若要对证,他只需默想半晌便可在誊清簿上指出来。
李筠哭丧着脸看着父亲说道:“人家好好走着路,不晓得从那里窜出一条恶狗,一向追着人家跑,幸亏我跑得快,总算甩开了那条恶狗,不过还是不谨慎摔了一跤。”
赵彦闻言点点头,持续说道:“只以去岁为例。去岁整年收铜银计一万又二百八十五两,支出铜银八千五百六十两,刨去诸多杂费五十三两六钱,整年红利计八百三十二两四钱银子,只是却又有八百三十九两银子不知去处。”
王李两家的账簿统共有十二本,摞起来约有半尺多厚,上面的笔迹还算清楚,用的是‘新式’记账体例――三脚账。这是明中期摆布呈现的一种记账体例,普通是半年结算一次,或是一年结算一次,看这账簿的厚度,赵彦估计一本便应当是一年摆布的账簿,按当时的行话来讲,这都是‘誊清簿’,即总账簿。
王业见赵彦停止演算,便放动手中茶盏问道:“贤侄但是饿了?老夫先让人给你拿几盘糕点来。”
固然赵彦语气中显得非常谦善,脸上倒是自傲的浅笑,王业想了想,倒是没有理睬赵彦,而是伏案疾书,盏茶时候后一封手札便已写好。
王业话语间的意义仿佛并不想与赵彦多说,赵彦本不是多事的人,不过王业为人不错,听方才主仆间的对话,似是账务上出了题目,赵彦曾经自学过管帐,便想脱手尝尝能不能帮上王业的忙。
赵彦正要告别,王业却道:“贤侄既然得结案首之名,一个生员是跑不了了。既然县试已过,接下来便是府试,老夫在府城倒是有个至好老友,贤侄且随我来,老夫修书一封,你到时候在府城如果有事,无妨凭手札前去乞助。”
李筠嘴角微微翘起,对王业说道:“伯父,还是算了,那条狗实在也挺成心机的,还是留着他吧,等今后有机遇我再亲身清算他。”
两人谈笑着向厅外走去,冷不防不远处的玉轮门外闪出一道白影,一瘸一拐的向着两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