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如许?”桑腾见他半晌无言,内心不由更慌了。
谈歆轻叹:“好。”
“我去求皇上,我去求他。”桑腾泪落的更多,站起来就往外走:“你还是个孩子,做那些只是想惹人重视……”
祁煊没有答复,只是悄悄看着桑腾。
祁煊又道:“桑腾啊,很快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在这之前,我想和你一起喝酒,不知你愿不肯意?”
他就是听不得祁恒被人夸奖,就因为他比祁恒晚出世一些,统统的荣光都没有他的份儿。太子的头衔是祁恒的,江山是祁恒的,就连母后的心疼都要被祁恒夺走大半。只要一天有祁恒,他的日子一天就不能安宁。他向来都不比祁恒差,只是向来没有人在乎他,向来都没有……
“谈歆与你说了甚么?”待门一关上,祁煊立即问他。
“但是……”
桑腾两眼呆愣:“你想谋权篡位?”
固然她的话祁煊一个字也不想再听,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运营的大局还未实现,这江山他还没有获得,如何能在这时失手。他收了剑,沉着面色坐下。
桑腾神采更差,嘴唇张张合合,却毕竟是沉默无言。
刀刃就在谈歆脖颈处,只要祁煊手起剑落,就能砍去谈歆项上人头,他耳边回荡着谈歆的话,他咬牙切齿、瞋目圆睁,握住剑的那只手也气的颤栗。就在他动了杀念时,却听谈歆又道:“莫说你技艺不如本官,就是在本官之上又如何?只要本官一死,内里那些人就晓得如何回事,你杀了杀了奉旨查案的司门御监,那些罪名不管你想不想认,都必须认了。”
祁煊道:“你熟谙谈歆才多久,你晓得她是甚么人?你如何晓得她不是为了邀功而……”
“我……”
祁煊最见不得他如许,伸手擦去他的泪:“我若不来,谈歆会不断折磨你。你别难过,少了我一个,另有很多人陪着你。”
“桑腾,这个时候你必然很恨我吧?”祁煊微微仰起脸:“你打我吧,如果如许能让你心中好受一些,你固然打。再不脱手,今后可就没有这个机遇了。”
说罢,他抬脚往门外走去。
“那我就去求谈大人。”桑腾道。
“也罢,事到现在,我已没有资格与你一起喝酒了。”祁煊微微一叹,语气有些许欣然。
谈歆正与陆安低声说话,闻声门声响动,就转头去看,她见桑腾老泪纵横,便知祁煊已经对他说了实话。晓得他们二人交谊,她想出言安抚几句,却想到本身昨夜那般待他,顿时难堪几分,也不知如何开口。就在她难堪之际,只听桑腾哽咽道:“把他带走前,我想与他酣醉一场,还请谈大人通融几分。”
“就算你杀了本官,另有秦梁,另有无数个跟随太子殿下的人。这江山还是阿谁江山,而你却不会现在这个你。”谈歆声音冷了很多,朝祁煊走近两步。
“一派胡言!”祁煊神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