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谈歆纠结了:“如果你没有嫔妃,何来那么多子嗣?”
未时,桑家的仆人往书斋里送去酒肉饭菜。明显只要两人喝酒,饭菜却摆满了桌。两人豪饮一番后,桑腾很快有了醉意,他紧紧抱住祁煊,大声哭道:“我看着你长大,早就将你视为己出,你说把我当朋友,却一向瞒着我做那些好事。你为甚么要瞒着我!为甚么啊!”
谈歆不解:“为甚么找鄙人?”
“好了。”谈歆将祁煊身上银针一一拔出,为他盖好锦被,擦了擦额上细汗,看向世人道:“鄙人已极力将二殿下体内毒物排挤,可毒物分散太快,现在已遍及满身。他能不能活过来,就全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谈歆道:“好久了。”
“是。”陆安疾步分开。
谈歆道:“速速回宫,将二殿下服毒之事禀奏皇上,如果晚来半步,或许难见他最后一面。”
见他这般,谈歆觉得他在活力,悄悄叹了口气:“鄙人偶然坦白,只是带着谈欢走南闯北,又破案为生,女儿身有诸多不便……”
谈歆抽出了手,那掌心的余温让她不由脸颊微红,她明知祁恒正在哀痛当中,话中之意并非她想的那般柔情,只是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晚他说的喜好。
谈歆满目震惊:“她承诺了?”
谈歆道:“你呢,你不好生陪着皇上,这么早过来何为?”
李皇后红着眼眶,只冷静垂泪。
谈歆微微一笑:“鄙人先行辞职。”
皇上悄悄拍着李皇后的手,无声安抚。
“好。”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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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桑腾声音,谈歆立即出门来看。她探了探祁煊脉象,面色一沉:“你先扶他平躺,把食指和中指伸到他舌根处,几次搅动按压,尝尝看能不能让他吐出来,鄙人去打些盐水。”
“你不会分开我的,对么?”祁恒忽而问。
“既然生了祁恒,为甚么要生下我?”祁煊自言自语:“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生在帝王家。我在何如桥等你,等你做我爹……”
祁恒站在离祁煊最远的处所,悄悄看着这统统。他没有想到这一盘棋竟是如许结束,很多他没有来得及问的话,一辈子也问不到了。那些想要斥责的话,那些怒其不争的心机,现在都化为了悲鸣……不管祁煊做过多少恶事,祁煊仍然是他的亲弟,这一点谁也没法窜改。
谈歆轻哼一声:“若不是见你为二殿下悲伤,鄙人才不会与你说出女儿身。”
祁恒紧紧握住她的手,微微点头。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器小瓶,抬头一饮而尽。而后他弯唇一笑,眼底尽是柔意,他缓缓朝桑腾伸脱手去,悄悄捏了捏他的侧脸:“桑腾,我可跟你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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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后,谈歆站在内里吹了好久的冷风,直到心中燥意垂垂退去,才回了杂物的屋子。
祁恒低叹:“桑太医本就对娴妃的死耿耿于怀,现在得知害娴妃死的人是祁煊,定是悲忿交集,会如许也不敷为奇。”
亥时,祁恒过来找谈歆,见谈歆朝窗外望着。遂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朝外看去。看到梧桐树下的人,他问:“他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