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管家一噎,很快又道:“府上已被你转了个遍,而谢大人又身材有恙,不知谈大人在谢府还能做甚么?”
谈歆又是一叹,径直朝前走去。
仲管家端了药汤出了门,远远地瞥见谈歆带着几人往这边走来,唉声感喟道:“屋漏偏逢连阴雨,一个个的,都不让人费心。”
“让开。”陆安厉喝一声。
谈歆悄悄抿了抿唇,没有直接答他:“归去睡了。”
只寥寥几字就道尽谢弛毒发身亡的痛苦折磨,谢震膝下独子忽受悲怆她能了解,而这并非谋反的启事。她俯下身,再细细看着谢弛骸骨。从已经腐臭的衣衫里看到一块玉佩。她拿起玉佩,瞥见上面写两个小字:恒儿。
“谈大人别喊了。”谢震衰弱道。
“谈大人,仲管家是气过甚口不择言。”陆安主动开口。
“这……”陆安稍有踌躇,低声道:“只怕仲管家不会同意,且会惹怒谢震。”
仲管家大惊失容,跌跌撞撞跑过来想要禁止他们,大五一把拦住了仲管家,与他好言好语道:“谈大人受命办案,还请仲管家躲避。”
太子就是太子!报酬公然是不一样的!谈歆心中悄悄感慨一番,又道:“今后你还是早点返来,欢欢很担忧你。”
只听咔哒一声,大门缓缓翻开了。
院内,谢震看向谈歆。谈歆也看向谢震,两人谁也不言,相互悄悄较量。
到了竹园,谈歆在门口悄悄扣了扣:“谢大人,听闻你病了,本官来看看你。”
吓的仲管家腿脚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陆安也看向仲管家:“但愿如此。”
歆伸了伸懒腰,眯着眸子道:“本官何时说了要走?”
“本官如果偏要去呢?”谈歆反问。
“实不相瞒,鄙人也不明白。”谈歆一笑,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仲管家:“或许此中启事,能从仲管家口中探出一二。”
谢震咬牙沉默,方才松开的拳头又紧紧握住。
“好,明日我等你。”因她此言,祁恒脸上暴露多少笑意。
谈歆负手而立,看向棺材道:“开棺。”
仲管家赶紧拦住了她:“谈大人,谢大人已经睡下了……”
“老钟,这里交给我,你先归去安息。”打断仲管家的话,谢震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伸手将他推出门外,又立即将大门从内里锁上。
谈歆厉声一喝:“猖獗!”
“后宫重地,严禁外人收支,鄙人以何身份进入,还需你细心考虑。”谈歆道。
谢震紧闭双眼,被子里双手松开了再握住、握住了再松开。他一忍再忍,待沉着过后才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所害怕。”
谈歆忽而问:“便是干系要好,为何太子殿下不知谢弛尚未入土?”
“本官医术不错,去给他看看。”不等仲管家将话说完,谈歆就抬脚往前走去。
仲管家走上前,悄悄摩挲着锁头,眼泪滴滴答答落下。
谈歆唇角一扬,抬脚走进阁房,一眼瞥见躺在床上的谢震,故作惊奇道:“哎呀,谢大人还真的抱病了?”
仲管家的脸立即沉了很多:“不可,只要那边不能去。”
谢震沉着脸,锦被中的拳头握了又握。既然晓得他病了,还用心扰他!
“听这口气,谢大人莫不是得了假货?”谈歆故作惊奇,似是有些不信,竟是走上前一探究竟。
谈歆道:“全府高低,只要他与谢震走的比来。现在谢震生了病,他因心急而莽撞冲撞,可见他对谢震至心实意,或许从他口中能探出谢震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