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白冲蹙眉,“他们久在都城,不免与莞然庄有所牵涉。”
她说完,不敢担搁分毫,赶紧收走了这碗已经要凉了的药,又快又稳地消逝在了连生面前。
但徐镜年纪小,家离王府又近,常日里并不住在王府,每日天一擦黑,她就回卫国公府去了。
十一娘瞳孔外突,尽量不着陈迹地遁藏着白冲,谨慎翼翼地应了:“是。”
连生看了看几近是迫不及待就出去迎客的自家世子,又看了看已经将近凉了的汤药,无法地摇了点头。
比起五城兵马司那些良莠不齐的官兵,她天然更信赖瑞王府的保护和燕王府的甲士。要不然,她就直接去找兵部尚书了,而不是找萧樗这个在兵部没得几分实权的行走世子了。
“连大人,您看……”一旁服侍汤药的侍女难堪地问。
“很好,”萧虞神采一冷,语气比神采更冷三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依孤看来,判你个车裂也不为过!”
就在十一娘说出口之前,他底子就没想过,竟然有人胆敢对宗室动手。这但是灭族之罪!
十一娘连连点头,语无伦次地说:“情愿,情愿,我……啊不,是草民情愿改过,情愿改过向善,只求世子给草民一个机遇!”
十一娘连连道:“不敢,不敢。”
“是,是,草民必然说,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时现在,十一娘本来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的前提十足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只求此次能保住性命,再不敢向天借胆,跟王世子还价还价。
闻声门房来报,说是燕王世子来了,萧樗一怔,不着陈迹地看了一眼桌上满满一大碗黑漆漆的、又腥又苦的汤药,霍然起家:“阿虞来了?快请,快请。不,孤亲身去迎。”
跟着一声厉喝,隐在暗处的玄英与几名保护敏捷脱手, 在十一娘有所行动之前, 将她按倒在地。
见她神采黯然地瘫倒在地,面上神采数变,由悔怨到悔恨,再到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