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青的太医转头就教一个年长的女太医:“巴太医,您看这……”
小寺人吓出了一身盗汗,几近是连滚带爬地到了近前,缠声道:“回禀至尊,太子殿下不肯出去,在玉阶下跪下了。”
萧澄又看了一眼内殿,点头感喟一声,带着郑麟走了。
阿青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随她一起走到了万安宫外。
先是缠绵病榻的瑞王妃病逝,接着便是为父侍疾的瑞王世子卧病。还没等萧虞禀明萧澄后派出的太医走出直隶, 兰陵便传来了瑞王世子短命,瑞王殿下接连痛失夫婿与爱子, 终究不支病倒,方才安定的西域似有再次背叛之意。
萧虞辩论道:“我不是意气用事,只是西域那边……”
“混闹!”萧澄厉声斥道,“你可知你是何人?你是我大晋的储君,身负万千百姓的命脉,又岂可如此意气用事?”
寝殿内,阿青赶走了一干人,便焦心肠问:“殿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一群人如蒙大赦,仓猝退了出去,才发明本身已是出了一头的汗。
郑麟微微蹙眉,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看奏折的萧澄,正要抬步出去,却听萧澄淡淡道:“鬼鬼祟祟的干甚么?还不滚出去!”
“这……这……”小寺人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也不敢擅作主张,回身一溜烟又跑回了披香殿,半个身子掩在柱子前面,冲郑麟挤眉弄眼。
那老太医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甚么叫我看?殿下的身材如何,我等皆心知肚明,放心归去揣摩药方才是正理!”
萧虞倒是对峙道:“爹,您就让我去吧!若不然,我……我这内心实在……”
萧虞渐渐坐到了床沿上,任由阿青伎俩轻柔地替她揉着膝盖,神采一片冷酷,却也是成竹在胸。
前两个动静还好, 萧虞还顶的住。但听闻萧樗病故, 于她的确是如遭雷击, 当场便面前一黑, 晕了畴昔。
又过了半晌,郑麟替他换了杯茶,似是不经意地说:“也不晓得殿下渴不渴?”
阿青低头掩住了面上的惊色,应诺道:“是。”
朝中之事,萧澄几近是全权拜托于她。朝中或许有人对她另有所不平,但有萧澄坐镇,也没人敢明面上与她难堪;
比来的统统都顺风顺水, 顺到令萧虞有一种错觉:这统统,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