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也翻身上马,口中道:“真难为他们在这直隶地界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稻草?”
萧虞面色一变,又唤了一声:“阿青!”
从直隶到帝都,平常一日便可达。现在大雪没膝,门路难行,一行人整整走了三日,才算是到了都城门口。
萧虞喝道:“让开!”
不出两人所料,在城门口她们便被人拦了下来,说是雄师不能入城。拦下她们的,恰是宫中有品阶的女官,随身还带着一枚传闻是至尊钦赐的金令。
然后,就是等了。
“哦,”萧虞还是淡淡的,“那你这辈子是没机遇了,下辈子请趁早,也学孤投个好胎。”
萧虞冷冷道:“进城。”
“快别忙着哭了,”萧澄道,“床底下左数第三块儿地砖上面是空的,你去把内里的东西拿出来。”
袁月起家,侧身让路给她:“殿下请。”
待一行人都进了城,萧琛倒是有犯了难:“便是这六千人带进都城了又如何?他们不是禁军,底子入不得宫门。”
那女官大声道:“请太子殿下随下官入城。”
两人在宫门处罚别,萧虞身边,仅剩几个近卫罢了。
不知怎的,萧虞一下子便落下泪来:“我返来了。”
守将为她气势所摄,一时呐呐,待回过神来,数千甲士已经在他身侧穿行了。
万安宫邻近前朝,很快就到了。萧虞一起通畅无阻地进了萧澄的寝宫,便透过薄纱的帘幕,瞥见了榻上更加肥胖的身影。
萧婉一把撤掉了帘幕,口中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豪杰,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豪杰,天然晓得良禽择木而栖。”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啪、啪”的掌声,伴随而来的另有较着不怀美意的赞美:“太子殿下公然聪明!”
这一回,来驱逐她的,乃是御前女官袁月。
萧虞松了一口气,扬声唤道:“来人!”
“那就好。”萧虞霍然起家,对萧琛道,“堂姐穿的厚一点儿, 我们马上出发。”
这让萧虞不由迷惑:莫非至尊病重的动静是假的,宫中也底子就没有呈现甚么变故?
萧虞头也不回,敏捷将那卷黄轴塞进了萧澄的被窝里,口中回击:“我这点儿小聪明,又那里比得上阿婉堂姐的聪明与哑忍?”
萧虞这才发明,这诺大的寝殿,此时空荡荡的,竟是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
“是吗?”萧虞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看来,堂姐本日是志在必得了?”
“不错。”萧婉面罩寒霜,“这皇位本来就是我们帝都一脉的,凭甚么要让给边地藩王?常日里享用权势最多的是你们藩王一脉,到头来,最大的好处还是要给你们藩王一脉。凭甚么?”
“爹。”她坐到榻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公然探到了微微的热气。
那女官道:“至尊病重,难以动笔,是以并无手喻。”
萧婉道:“有五城兵马司帮手顾问,我府中天然安稳的很。”
至于那六千甲士,自不必多说,只要萧虞命令,那是天王老子都别想拦着他们!
萧琛虽不放心她,却也晓得,如果她敢带人守在宫门口,无异就是给了仇敌动萧虞的借口。
那女官面上暴露些许焦炙之色,还想说甚么,却被不耐烦的萧虞一鞭子抽到了一旁。
萧虞微微点头,举步先行。
萧虞俄然想到,万一至尊的身材是真的很不好了呢?万一至尊俄然逝去,而她又不在宫中,这可操纵的空间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