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仍举着那枝白梅，虽则他完整没有接的意义，她却刚强地擎在他的面前。
萧澄俄然就来了兴趣：“既然走到这儿了, 就顺带赏赏这一院白梅吧！”说着, 便抢先踏步, 转道往南，独自寻冷香而去。
再说萧澄分开了莲池畔, 带着一众宫人持续往前走，也不择方向, 只对着欲言又止的袁月道：“朕就是随便逛逛, 待何时走累了, 到了哪处宫室, 便姑息歇一晚就是了。”
俄然间，几点冰萧瑟入脖颈，萧澄一个机警，下认识伸手一模，凑到面前，倒是几枚乌黑的梅花瓣儿。
进了这梅园，那股子在远处便可闻见的冷香反而淡了去，似有似无地缭绕在鼻端，却更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逐。
萧澄眼眶一热，尽力压下了泪意，问道：“你不在武德殿里看戏，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模糊当年模样！
或许是近乡情怯，萧澄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脚步，朝着石桌的方向暴露一抹记念的笑意，却不忍再踏前一步。
按照以往对至尊的体味，她直觉此时并不能劝，只得一起提心吊胆地跟着，不时谨慎在乎，以便随机应变。
实在，连萧澄本身也说不清楚，本日里如何俄然就有了拜访暗香园的打动。
下一刻，便有一枝花朵大而密，半含半放的梅花被递到了他面前。执花之人眉眼含笑，偏头看他：“我几近寻遍了全部梅园，只这一枝开得最好，便折来送给你了。”
暗香园冷寂多年，对于至尊的俄然拜访，看管园子的老寺人和补缀花树的宫人们皆是措不及防，慌镇静张地前来迎驾。
他记得，今后处再往前走半里，便会有一张花岗岩的石桌，是圆形，四周安设了五个石凳。
萧澄侧了侧身子，避开她过于固执的目光，单手负后，若无其事地说：“英国公已经出来的够久了，该回武德殿去了。”
这些梅树一开端便是移植的经大哥树，高大的很，即便花枝非常盘曲富强，萧澄一个八尺男儿行走其间，竟是连哈腰都不必。
袁月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叮咛宫娥：“你们两个，到玉溪宫去清算一番。彻夜至尊约莫会在玉溪宫安息。”
安抚住了老寺人，袁月便问：“离这里比来的宫苑是哪处？”
直到那道身着玄红朝服的身影再看不见了，萧澄哑忍好久的泪水才迫不及待地滑出眼眶。
也不怪她如此，实在是这暗香园的位置实在奇妙。端本宫就在万安宫不远处，她平常在万安宫服侍，却向来没有发明过，大名鼎鼎的暗香园，竟然离端本宫如此之近！
宋霏淡淡道：“姻缘谱上并未曾录下臣的姻缘，这道赐婚的圣旨，至尊还是省省吧。”
萧澄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不由一怔，一时候竟是不知该说些甚么好。
萧澄提着琉璃灯，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偶尔踩到残雪，便收回“咯吱”的声音。
但是，这些东西，在他的少年期间，便一样一样都落空了。
老寺人虽还是心头忐忑，但有了至尊驾前的女官的包管，那高高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儿。
――那本日里，究竟是如何了呢？
“不要做多余的事。”袁月半是警告，半是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