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是对敌了,她又为何非得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她完整能够用枪、用刀嘛!
看他们吃得苦涩,萧澄的表情更是镇静,叮咛人给他们送汤, 并直言不必谢恩了。
萧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假惺惺的痛心疾首:“阿虞曾听闻,有一种疾病,白日里与凡人无异,一入夜便双目不能视物。堂兄身患此疾,小妹却全然不知,实在是惭愧至极!”
萧虞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晓得,本身这剑法还真就是抚玩性大于合用性的剑舞。如果真用剑法对阵,她怕是在萧樗部下走不了十个回合。
萧虞便对劲洋洋。
但见乌黑的宣纸之上,朱袍金冠的少女正持剑做腾踊状。长剑锋凌,少女的目光却比那剑锋更加凌厉。
未几时,墨已研好。萧妩选了一只小号的兼毫,在笔洗中浸润过后,蘸了浓淡适合的墨汁,在早已展开的宣纸上细细形貌。
萧樗捂着胸口做呕吐状。
立时便有小寺人去取琴了。
萧虞早已心痒难耐,闻言立时回声,起家走到萧澄身边,侧着身子去看那画作。
世人垂垂都看出了门道,目光不住地在这对兄妹间流连,却发明这二人当真是半丝讹夺也无。
二人对视一眼,萧强道:“臣鄙人,随柳大师学过几年琴。请至尊借七弦琴一用,萧强鄙人,情愿献丑。”
琴音不急不缓,恰如一对情侣春日里于花红柳绿的河岸边相携安步,只恨不得光阴更冗长一些。
萧澄又问萧妩:“你哥哥要操琴,你莫不是要随乐起舞?”
――这……这么多的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
“真真是厚颜无耻!”萧樗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萧妩脸颊一红,有些羞怯地说:“臣不会跳舞,只学过几天画技。方才燕王世子剑舞惊鸿,臣大胆冒昧,想为燕王世子作画,还望世子准予。”说着,朝萧虞拱手一礼。
萧澄低头一看,便笑了起来,对萧虞招了招手:“阿虞,你也过来看看。”
萧妩内疚一笑:“世子谬赞了。”
而萧妩研墨的节拍堪与琴音相和,不快也不慢,浓黑而清澈的墨汁逐步积流与砚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