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步量了一下围墙映在地上的影子, 对着钢丝的影子测算了一阵以后, 终究得出了想要的结论。
早在徐镜在围墙外瞎折腾的时候,内里的保卫便发觉到,禀报给正在练兵的萧璇了。再厥后她绕着围墙一起转,统统行迹都在萧璇把握当中。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墙根儿处, 迈着间隔几近相称的步子走了十步, 便将那截钢丝插到了地上。
徐澈无法地说:“阿镜自发蒙便偏疼法家,对别的学说分毫也不感兴趣。再长大些,更是痴迷邢律。阿虞也晓得,在学院里,都是小孩子,不免磕磕碰碰的。这些本来都不是大事,可阿镜却常常都一本端庄地与他们断案,还要执刑……”
而在此之前,三千甲士的存在,只为震慑。
“我叫徐镜,是跟着叔父来拜访燕王世子的。”
面对小女人谨慎翼翼的脸,萧璇判定回绝了:“不可,你快归去吧。”
萧虞听罢,如有所思。半晌以后,她轻笑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徐镜的背,淡淡道:“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阿镜生来便是非常之人,天然会有非常之行。那些凡夫俗子不能了解,再普通不过。”
这四周连根草都没有, 更别说藤蔓乔木了。且这围墙上统统的裂缝都以三合土抹平,想要攀爬之人底子无处借力。
徐镜鼓了鼓脸颊:“哼!”
绝世名剑能力最大的时候,就是它尚未出鞘之时。
因着想到冲动处, 她的手都有点儿抖了。颤抖动手从腰间抽出一截软钢丝,徐镜低头捣鼓了一番, 那节软钢丝便变成了笔挺的一根。
要么,是世子登鼎,他们受命肃除不臣;要么,就是世子落败,他们保护世子杀出都城,返回燕京!
听到这个名头,徐镜不满地皱了皱眉,非常对峙地说:“我是徐镜!”
可徐镜却分毫惧意也无。不但如此,她还打心底升起一股镇静的颤栗感。
看来,很有内幕啊!
“哦?这是如何回事?”萧虞却不知另有这等细节。她还觉得徐镜只是放了年假呢。
燕王世子,当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萧璇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从愤怒到生硬再到讪然的神采,心头的警戒倒是涓滴没有减轻。
“哦。”徐镜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里。
徐镜答道:“原是在陇西的,读了一年又转到了寿春,又一年就休学在家了。”
萧璇如何会看不出她的心机?
“见过世子,给叔父存候。”她赶紧施礼。
萧虞感觉有些痒痒,微微蹭了蹭,逗她说话:“我看你年纪不大不小,恰是退学的年纪。你是在陇西读书,还是在寿春读书?”
她扣问地去看徐澈,却见徐澈已是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如何回事?”
公然,小女人的眼睛再次燃气了亮光。
她又看了一眼高不知多少的围墙,猜想着围墙以内有几人戍守,内里练习的甲士又该是多么的威风?
萧虞一乐,道:“就算门开着,有罩壁挡着,你也看不见。”
前面的,不消他多说,萧虞就能设想获得当时的鸡飞狗跳。
“不可。”萧璇再次回绝了她。
“不是。”两个字悄悄吐出口,便瞥见小女人脸上显而易见的绝望之色。萧璇悄悄一笑,又道,“那些甲士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