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有话请直接说,我早晨不喝茶。”苏挽月对他全无好感,开口就回绝了。

她想起了那座“观星楼”,也想起了雪若芊分开都城之前所说的话。之前牟斌就曾说过,雪若芊与朝中很多王公贵族干系匪浅,她竟然说到做到,径直来到南昌府投奔了朱宸濠,还和他一起开了这座酒楼。

这座王府别院,固然不是宁王府,但非常气度。别院的两扇大门还是敞开着,朱漆门扇上摆列着纵九横七摆列着金色门钉,门前耸峙的石狮足有两人多高,两列卫兵轻戎装在身,站得笔挺,立在高高的台阶上,气度不凡。她内心估计了一下,这座王府镇宅之兽的范围,竟然比紫禁城前的石狮还要高大。

朱宸濠身边的侍卫见状立即皱了皱眉头,仿佛想出言提示她要参拜,却见朱宸濠挥了挥手,表示他们不要多话:“苏女人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消多礼了。”他脱下披风交给侍卫,身上还是是一袭锦衣华服,皇家派头一览无余。

朱宸濠很淡定地笑了笑,然后挥手屏退摆布,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挽月,一双眸子将她上高低下扫视了好几遍,才华定神闲地开口说:“我在想,我是该叫你苏女人,还是苏侍卫,抑或是苏大人呢?”

他很当真地点了点头:“跟你开个打趣。雪若芊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分开了,她并不晓得你的事情,也没有对我说过甚么。你的秘闻是都城来的人奉告我的,与她毫无干系,我只是想要你亲口承认罢了。”

“苏挽月,你走不了。”朱宸濠微微仰着头,语气有些坚固。

俄然,她看到那两列卫兵恭恭敬敬地寂然低头,他们哈腰施礼,一起齐声喊道:“拜见小王爷!”再看朱宸濠的脚步已经迈进了朱漆大门,他仿佛方才从内里返来,肩披一件鸦青色的披风,行动有些仓猝。

苏挽月顿时怔住了,这个红色流苏护身符,只要雪若芊才会有!她的东西如何会到朱宸濠的手里?

朱宸濠见她答复得滴水不漏,眼里俄然流光溢彩,他眼神闪动地看着她的脸,带着一丝了然于心的浅笑,说道:“前些年,我传闻太子被一名侍卫迷得神魂倒置,差点没将毓庆宫闹得翻过来,我一向觉得是宫中讹传,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雪若芊在那里?”她侧身问着朱宸濠。

苏挽月微微昂首,望着头顶那一块漆墨匾额,“香樟别院”几个烫金大字,内敛又奢贵。

“好吧。”苏挽月脸上没甚么神采,她暗自打量了一下朱宸濠,他的面庞在灯光映托下,竟然有七分像朱佑樘,特别是侧脸,这叔侄两人的确像是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很刚毅的那种长相。

蓦地听到这句话,苏挽月差点被吓出了一头盗汗!

“观星楼的掌柜,就是雪若芊。你或许不熟谙她,但她必然熟谙你。要不要我请她过来和你叙话旧?”朱宸濠慢悠悠开口,像是在酝酿着情感,好应对苏挽月的下一步行动,他的目光一刻都没分开过她的脸,当她看到阿谁护身符的时候,较着愣了下,眼神闪动,但转眼答复安静。

苏挽月悄悄地站在花厅以内,她既不开口,也不挪动脚步,就那样悄悄地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过了半晌,脸上俄然绽放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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