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忙道:“主子必然谨遵殿下旨意,加强宫中巡查管束,并多调派东厂妙手入宫暗访,决不答应近似事件产生。”

“我正式警告你,你已经是毓庆宫的人,要学会听话顺服。”朱佑樘一字一顿,在她耳边说。

“那谁来查?”

怀恩见他嘉奖,免不了又表了一番忠心,满嘴说着“忠孝仁义、皇恩浩大”之类的阿谀话,临走的时候,朱佑樘竟然还将桌案上的一个金狮子镇纸打赐给了他。

“我才不要!”苏挽月终究被惹怒了,顾不得“君君臣臣”的礼节,她抬开端来冲着他说,“我又不是你的私家物品!”

朱佑樘面色冷峻地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说:“克日宫中频发事端,父皇心境不宁,眼下东厂最要紧的是不是查案子,而是庇护六宫安然,本宫不但愿看到宫中再产生任何不镇静的事情。”

苏挽月再一次被他噎得无言以对。

朱佑樘神采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我如有明路指给你,还要你干甚么?你有本宫赐你的六品东宫侍卫总管身份,还不敷用么?”他停顿了半晌,又换上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说,“如果办不成,今后可不要说我没给你机遇!”

只见朱佑樘通俗的眸子里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况味,缓声说:“东厂与锦衣卫人脉盘根错节,我们身在深宫,此中枢纽岂能全知?就算眉妃之死仍有内幕,也不成冒然行事。”

朱佑樘扔了笔在砚台上,右手摊开伸向她:“把刀给我。”

“你。”他看了她一眼,“只要你能将真凶查明,我就放你回锦衣卫署衙。”

朱佑樘眉毛挑了下,淡淡地说:“你可知你刚才所说,已是逾矩极刑?”

苏挽月非常不甘心肠挪动畴昔,只见朱佑樘穿戴一袭朝服,头上戴着金冠,发鬓两侧悬垂着两根金色飘带,他白玉般的脸在日光映托下上了一层暖黄色,低头伸展广袖长襟,一手举着墨笔,一手将金狮镇纸放在宣纸一端。

“殿下有何叮咛?”她低声咕哝了一句。

苏挽月还没有开口,只听内里福海的声音说:“主子禀太子殿下,东厂掌印寺人怀恩公公求见。”

苏挽月思考了半晌,愁眉苦脸地说:“但是此案已经结了,檀卷也在他们手中,如果殿下要我持续暗访,起码要给我指一条明路才行。”

“殿下说的是这个?”苏挽月踌躇了下,手搁置在刀柄上,并没有当即遵循他的要求将刀交出去,她本来就是皇宫侍卫,带刀有甚么不对啊?

朱佑樘笑了笑,盯着她说:“你这算是在求我么?”

怀恩昂首称了一声“是”,又道:“前日景阳宫刺客一案,皇上已交给锦衣卫去办理了,主子传闻他们已将疑犯缉捕到诏狱审判,猜想很快也会有动静。”

朱佑樘没有看她,右手直接伸畴昔抓着苏挽月手腕,指尖施力,苏挽月吃痛得松了动手,再被朱佑樘左手翻上,直接夺了手里的刀扔到背面的书桌上。他捏着苏挽月的左腕,指尖凉得沁人。

朱佑樘不动声色道:“呈上来。”

苏挽月有些不明白,心道东厂不是为皇家办事的机构吗?你刚才还嘉奖怀恩办事勤恳,为甚么不直接交给他们办理?即便信不过他们,不是另有锦衣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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