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他边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这时我才留意到,在由始至终的沉默中,严晓峰正惨白着脸瞪大了一双眼,像看着一对活鬼般一动不动紧盯着我和冥公子。
见状我正要问他,却见他手往窗外一伸,在氛围中写字般扬撒划出数道纵横交叉的弧度。
而一听到这声音,严晓峰满身俄然狠恶地颤栗起来,抖得椅背都被他掰得瑟瑟颤抖。
“当然。”
最后一道弧度划过以后,就见本来消逝不见的盐竟如笔挺一条线在车旁悄悄闪现,尾随在他手指轨迹以后,极其夺目地逆着风向豁然展开,在氛围中交叉出一行庞大而草率的笔迹。
“开啊……”一边抖着,他一边凑到冥公子身边,咬牙切齿般对着他私语:“熄火的话这车可就再也开不动了……开啊……你他妈的开啊……”
诡异又壮观,实在是有些诱人的。
“如果从没传闻过这类病,为甚么你们对我刚才说的那些事一点儿都不感觉奇特?”
“那也该是个梵学爱好者吧?”这句话问的是冥公子,但见他没有回应,便有些难堪地靠回到椅背,忍不住又取了支烟出来。
干脆一扭头朝后窗看去,便见身后那片天像是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不是。”
如果他刚才的模样像活见了鬼,那这会儿的神采无疑像是在被鬼追,惊骇得一刹时脸都仿佛变了形。
‘留人门,绝鬼路,和合六合八维,百神归命,万将随行,吃紧如律令。’
黑蒙蒙的天幕下无声无息闪现出一支军队。
这行动令它身上的长毛则随风一飘,闪现出四条肌肉发财,如同马一样脚尖标致的四条腿。
“吼!”然后它抬起脖子朝我们收回低低一声吼怒。
真诡异,这上半身像狗,下半身像马,满身都被长头发一样的毛发给包抄着的植物,嘴里收回来的声音,却像头雄狮。
不过消出过后,也不晓得是甚么启事,那些阴兵没再持续追逐过来,而是仿佛迷了方向似的,团团集合在同‘盐人’冲撞的处所,一边原地绕着圈,一边挥动动手里的兵器,像是在跟氛围停止着无声的厮杀。
我觉得他是要我坐坐正,岂料刚转转头,就见他一按带扣将我身上的安然带啪地下松了开来,随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到方向盘上,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对我说了句:“替我稳住。”
踏着灰尘遥遥而来。第一眼看去时,远得还只能看清他们身上闪闪发光的铁甲,眼睛一眨,已近得能看清楚为首那批马队的脸。一张张如同风化了的木乃伊普通的脸,没有眼睛,幽黑的眼眶内冒着冉冉黑烟,同他们手中随风摇摆的黑幡交叉在一起,腾云驾雾普通,朝着我们的方向直逼过来。
“因为一来,基于您的身份;二来,基于您身材的状况。光凭这两点,您也不像是个胡编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只为诳人带你进村的人,毕竟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不是么?”约莫晓得我答复不上来,以是冥公子很快替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