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怜听完陆青这一席话,心中豁然开畅,如同暖阳照亮大地,阴霾散去,大笑道:“多谢师弟明言。”他将荷包细心放入怀中,跃上马背,策马东行。
他正襟坐在一把精工雕镂的木椅上,他已不再年青,两鬓微白,眼角间也布有些许皱纹,可他的一双眼睛却还是年青的,目光如炬,矍铄敞亮。
这风雅出尘的中年人恰是名剑门门主―纳兰子清。
南宫怜不由动容道:“此人剑道如此成就,弟子怎会不知?”
回到名剑门,玉轮已挂上枝头,初春的夜晚老是冗长的,晚风轻抚,似也带来一丝凉意。
陆青叹了口气,苦笑道:“小师妹她现在不肯见你,不然怎会叫我将这荷包交于你?大师哥,你是我们师兄弟中最聪慧的,如何一点女孩子家心机都不体味呢?”南宫怜蓦地呆住半晌,面色寂然,喃喃说道:“本来她不肯见我…”
云裳却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得将房门紧闭,任凭南宫怜如何敲也不开门了。南宫怜感喟,但也别无他法,只得缓成分开,回到屋中,已是凌晨,南宫怜稍作梳洗,躺在床上沉甜睡去。
南宫怜听得怔住,道:“师父,此人是谁?”
两人原路返回,走到沟壑时,南宫怜还是抱起她掠了畴昔,只不过此次云裳并未脸红,反倒是看向万丈沟壑,双手紧紧搂住南宫怜的脖颈,恐怕掉了下去。
要知这柄乌黑古剑乃是十大名剑排位第二的仁道湛卢,由名剑门开派祖师相传下来,已有上百个年初。此剑自纳兰子清领受名剑门掌门以来,也伴随三十余载,纳兰子朝晨已视此剑重于性命。
纳兰子清叹道:“此人行迹漂渺不定,十年前那一役后,更是杳无消息。当时你方才年幼,自是不晓得他当世的风采。”
纳兰子清又悄悄地感喟道:“但你毫不会想到有人会使出如此绝尘的一剑。”
南宫怜神采黯然,喃喃道:“弟子想不通,究竟甚么人有这般本事。”纳兰子清叹道:“怜儿,这凶手既能将司马玄等人悉数殛毙,武功天然高深的可骇。为师找你来,就是托你下山查明此事,但此行必将凶恶,你定要万分谨慎。”
纳兰子清的思路又像是飘向了远方,那日华山之巅,那年青的剑客,那一剑的锋芒…
南宫怜道:“我也是如许想的,本想问及师父洞中两位前辈之事,想来师父他白叟家也一定晓得,还是算了。”云裳沉默好久,缓缓道:“不,此事师父定是晓得的。”南宫怜疑道:“这是为何?”云裳道:“你且想想,后山风景娟秀,又有甚么来不得的?我开初觉得后山险要,师父是体贴我们安危才下的禁令,现在想来,却不是如许的。”南宫怜惊道:“不错,若非师父晓得后山的奥妙,又怎会下得禁令?”云裳幽然道:“不错,师父定是怕我们瞧见这些奥妙,可不知又是为何。”南宫怜望着远山外的落日,叹道:“只怕我们不说,也要瞒不住师父了。”云裳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走罢,大不了我们一起禁闭就是啦。”她方才还觉得再也见不到南宫怜了,此时南宫怜安然无事,只感觉心中豁然开畅,任它甚么禁闭惩罚也不感觉惊骇了。
除了瀑布的流水声以外,再无半点声音,那里另有得云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