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显在思考,该如何稳妥拿下邓小闲,这是个难缠的敌手,他那手“一衣带水”取人道命只在弹指之间,又是个极其谨慎翼翼的人,穿了件刀枪不入的软甲护身,想以拳脚瞬杀他,不是件轻易的事。
俞显一拍大桌,罡风荡起,照面杀来的袖箭反冲归去,这一刹时邓小闲身影掠出,软剑如同一条毒蛇直向喉咙杀来,银光映照俞显脸庞,摄民气神。
起手悠哉悠哉,倒是擒杀豺狼的力劲,这一抓锁住俞显手腕,邓小闲收拢五指一捏,出奇的像抓住条滑嫩水鱼,从指缝中溜了出去。
“邓小闲固然为人过分不堪,但他有句话对你们很有效。”俞显道,“现在这世道,真的分歧适你们这类人在江湖上行走,回青城山吧。”
“当时我是救你。”俞显语气变得冷峻,“现在我要杀你。”
俞显只是盯着邓小闲,两人相互顾忌对峙起来。
俞显躲开的一刹时,弯身如弓蓄力,挺身如锤凿下,一拳镇在邓小闲胸口。
这的确是在火中取栗,他赢也博得过分狼狈,最后关头差点被一剑穿心。
俞显心不足悸,像被毒蛇咬中一口,方才那一剑过分惊心,稍有游移就被一剑封喉。
俞显问道:“你倒是从那里看出我越活越归去了?”
“这六年我武功突飞大进,而你,反倒是越活越归去了,现在在我面前又能算何为么?”邓小闲神采张狂,“我今后仍然会过的风风景光,你却只能躺在黄土里安眠。”
俞显道:“你说得对,起码从你身上,我看不到那样朴拙的心性。”
邓小闲的剑够阴够狠,并没有师承徐来的清风剑,而是自成一门剑道,剑路如毒蛇躲藏,蓄势待发。
木板四碎飞扬,大桌被狠狠撕碎,蓦地钻出一道银光,邓小闲身影如剑,已然近身杀来。
邓小闲身影如风,只能看到夺目银光,眨眼间晃过栏栅木椅,身法快到俞显都不由皱起眉头。
没顾趴在桌上的许林枫,俞显畴昔解开叶荷的穴道。
清风剑客徐来当年就是研讨一衣带水首创出清风剑法,清风是江湖人赞誉他的剑快,剑势实则如一江窄水,锋芒只聚在一处。
“固然只见过一面,可当时候的你,只要让人看一眼就能永久记着。”邓小闲闪现讽刺之色,“现在,我连认都没能认出你。”
邓小闲癫狂大笑一阵,随后又变得极度沉着,眼透杀机盯着俞显。
“俞显?”
邓小闲深得这门剑招精华,杀机隐而不发,锋芒直指脖颈,一剑惊心令人胆怯,单论制敌妙用,比起他徒弟过之而无不及。
拳头沉甸甸落下,眼看这刚猛一拳要打穿胸口,银衣诡异一缩,化解了这股内劲,邓小闲衣袖飘飘向后一退,身形俄然腾空翻动,银光刺的俞显眼睛都快睁不开。
邓小闲大笑道:“理应如此!只是你救下的人叫作贤剑,他已经死在六年前。”
伸指掐断软剑,忍痛取出断刃,俞显长叹了口气,邓小闲在名剑谱上的排名不如元长风,可却远比缘剑难缠多了。
邓小闲默不出声,双目直视,手脚也不转动,却俄然触发埋没袖箭,寒光爆射!
如此凌厉的反击,身影闪躲银剑的一刹时,顺水推舟擒拿邓小闲手臂,美满是抓住他的马脚,又以力劲卸动手臂,制止在那件银衣上亏损。
邓小闲脸部一紧,心中抽痛,随即又规复成半癫半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