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躺卧着,神情板滞,眼肿似桃。想必是哭了一场接一场,现下早已身心俱疲,浑浑噩噩,六神迷离。口中还是不断衰弱念叨着琅琳的名字。“琅琳,儿啊,我的儿啊!”
“母亲亦是担忧圣心无常,才命我尽快回宫。”连弦答道。
连弦并没有食欲,琅默便只要了茶水,店家见两人仪表不凡,战战兢兢地服侍着。
连弦起家往马车走去,小厮早已用完茶点,眯着眼睛靠在车旁候着。发明连弦已经来到身前,仓猝取了脚垫服侍连弦上车。琅默便只好跟上,侧身上马,持续前行。
这话逗乐了琅默:“应是四体不勤,好逸恶劳之人以此消遣玩乐罢!”
连弦一笑,道:“全当王爷说的就是小女子了。”
连弦点点头,顺服了琅默的安排,随他到茶寮坐下。暗叹琅默心细如尘,也知他如此殷勤必是还成心图。芮府的小厮要了茶水和馒头回到车驾上狼吞虎咽起来,看模样也是又饿又渴。
连弦马上晓得琅默所指,只道:“世事皆是有得有失,何况爱好不过会随光阴流逝而变迁,即便求之不得,也不必太固执于当下。”
“也罢,不要再提起也罢。”连袖欣然说着,俄然又像想起了顶要紧的事来:“淑妃娘娘如此,你得尽孝在榻前,但是眼下先去跟太后存候回报。太后晓得公主的事,也哀痛不已。”
琅默喝了一大口茶,一抹嘴,笑呵呵地说道:“如此用海碗豪饮,也确切非常畅快。”
连弦冷冷一笑,道:“宫里的统统都是被装点过的,景色如此,民气亦如此。”
连弦转头看了心悦一眼,责备的意味被心如看在眼里,得救道:“琅琳公主薨逝,皇上痛心疾首,阖宫悲戚,只不过现在淑妃娘娘身为人母,不免哀思过分,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必定要放下情肠,主持大局的。
“淑妃娘娘现在环境如何?皇上、皇后可有甚么指令下来?”连弦一边仓促前行,一边问讯两个婢女。
连弦望了望天空,琅默又道:“不必担忧,想必这天不会瞬息便降雨,我见你眼下乌青,神采倦怠,昨夜必然是陪着淑妃娘娘熬了一宿的。这一日又驰驱繁忙,接连赶路再累坏了身子,更没人在淑妃娘娘身边解忧了。”
“此言不假,我们这些人,虽是不愁衣食,但很多时候倒是连本身的爱好也不能随心。”琅默感喟了一句,看着连弦,意味深长。
连弦下车便欲与琅默拜别,琅默还想要与她说些甚么,看有侍女在旁确是不便开口,浅浅回了礼,送别连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