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在扯谎,萧子翊只是浅笑,没有戳破她,“我也是到处逛逛。”
这书案想必是有些时候没用过了,宣纸仍旧堆在一旁,墨块上落了些灰尘,他一时髦起,撩起衣摆坐下,恰好此时江蓠凑上前来,他顺带着笑着问了一句:“阿蓠本日去哪了?”
他回过身来,赶紧笑着告饶,走心却又不如何走心:“你单独出门,我也是担忧你的安然,才让暗卫跟了几日。”他顿了顿,“我可从未让他们跟进堆栈中,阿蓠放心就是。”
说实话,江蓠内心不如何想承诺这事,但是细心一想,现在毕竟借住王府,如果惹得他不高兴了,保不准会让她去睡大街,想想就惨痛,以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江蓠忍住了想去揍他一顿的打动,双手攥成了拳头,“你给我出去!”话刚出口,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她住的是他的处所,这般赶他走有些不太合适……
彻夜月色清寒,和着愈发寒凉的风,带着初冬的味道。就在此时他忽的听到了纤细的声响,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江蓠翻墙而入,稳稳落在地上,面上的笑意在看到他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下可好,恰幸亏这个时候撞上他了。
江蓠有些迷惑地抬头看着他,他唇边笑意浅浅,闲谈似的问了一句:“段兄迩来可还好?”
她本就有些想生机,见得他点了点头,她的火气更盛,抬手就将手里的墨块扔了出去。
转头看去,只见江蓠拽着他的衣袖,低垂着眼眸,固然还是不甘心,但终究松了口,“你府上真的有能人异士吗?”她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开,“没有骗我?”
“多大哥友,问问近况还不可了?”萧子翊摇了点头,“女人家家的,不要如此吝啬。”
她兀自走着神,没瞧见他望过来的目光,等她有所发觉的时候,他已经笑着开了口:“阿蓠不加些水吗?”
“你……”皱着的眉头越来越紧,江蓠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找了人跟着我?”
说着,他站起家来,拂了拂袖袖,带起的风拂过烛火,火光映在窗纸上,摇摆不断。
四下一时候很温馨,她蹲在地上不发一语,萧子翊站在不远处,也没有说甚么,直到半晌过后,他才轻笑了一声。
自从晓得他轻功过人,江蓠内心就有了数,他身边定是有工夫高强的人教诲,再者说,一介王爷,还不是想要甚么就能要甚么。
府中养了很多的兰草,多数都在他的院中,待得时候久了,衣袂染香,她先前每次见他,都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兰花香气,缭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江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倒了些水,顺带着扫了他一眼,“如果只让我做这个,我可要去歇息了。”
他怀中暖和还是,每次靠近他,都能感遭到莫名的放心。她没敢看他,而是低下了头,偷偷吸了吸鼻子,忍住了鼻头一阵一阵的泛酸,但没忍住声音中的颤抖。
“天然。”萧子翊笑意渐深,“我甚么时候骗过你?”
许是想到了旧事,她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偏着头嗅了好半晌,直到他抬起眼眸,她才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子。
研墨行动一顿,她谛视看去,悄悄在内心赞叹了一句。
“只是好久未曾动笔,不知还能不能画得好。”萧子翊搁下了手中的羊毫,有些墨迹蹭到了笔山上,愈发显得乌黑,“现在看来,确切是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