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出她的体温已经如常,萧子翊舒了一口气,“……烧退了。”他收回击来,缓缓解释道:“昨夜你稍有些发热。幸亏,没甚么大碍。”
密室中的景象逐步在脑中闪现,她记起了用作“钥匙”的玉佩,记起了箱中的虎符,还记起了俄然呈现在密室中的罗淳与段珩。
江蓠悠悠转醒之时,正置身豫王府中,婢子在外间繁忙着,她能听到煎药小炉不断沸腾的声音。
婢子放心不下,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看她的神采还是惨白,难掩担忧,“女人先歇着,奴婢这就去知会王爷一声。”
罗淳那霸道的一掌击在她背上,能将她生生撕碎似的,直到现在还模糊的痛着,五脏六腑都分歧程度的受了损,现下半点力量也没有。
顾不得身子疼痛,江蓠抱着衣裳好一顿摸索,才摸索出袖中暗兜里的玉佩来,“亏了提早藏好了这个。”她将玉佩握在掌心,“如果多做个暗兜,也许还能将虎符装返来。”
“是啊,我与那兵变身故的大将军……不知是何干系。”她垂下眼眸,神思烦乱,“悔怨了悔怨了,来之前也没有问一问师父,总想着本身处理这些事。”
“何来见怪?”萧子翊悄悄笑了笑,“那物什要也好,不要也罢,你为了自保交出去,也是情有可原。”
也是,如他普通谨慎之人,定是会派人看着将军府的环境,她溜出来的时候谨慎,被段珩送出来的时候昏倒不醒,必定会惊动听的。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萧子翊叹了口气,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温度恰好,凑到她唇边喂着她喝下,话语中带了些抱怨意味:“不疼就怪了,你受了这般重的内伤,就算好了功力怕是也要大打扣头。”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阿蓠今后跑的再没先前那般快,天下第一采草悍贼的名声也担不起了。”
江蓠靠在床栏上,看着萧子翊这副了然于心没有半点讶异的模样,就晓得她此次密室一行他定是晓得了一些细枝末节。
一听到他提及“养好身子”四字,她也不想硬撑了,便胡乱挥了挥手,“……正有此意。不知为何我困得要命,脑袋里浆糊似的。”
她内心有事,都写在了脸上,萧子翊看在眼里,并没有说甚么。
平时他老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如因为担忧而严厉了很多,严峻的神情在看到她醒来以后才放松了一些,撩起衣摆坐在床沿上,用手背轻触了她的额头。
他点了点头,“我晓得。”
萧子翊侧过身去,扬声唤了在外间守着的婢子,婢子得了叮咛,赶紧去取了那身脏兮兮的衣裳。
就在她认识恍惚之际,外间传来了脚步声,她吃力地翻开视线,只见萧子翊神采仓猝地走了出去。
将那沾了血迹的衣裳搁在了一边,萧子翊出言安抚道:“阿蓠放心,这些事我来查,你养好身材便是。”
她睡得迷含混糊,都不晓得本身是如何来的豫王府,更别说本身发热这件事了。
彼时,段珩送她来豫王府时,萧子翊亲身出去迎,看到她脸颊上都是血迹,赶紧去唤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本想也给段珩瞧瞧,可他走得急,安设好江蓠以后便分开了。
“就晓得将军府外你必定安排了人……”江蓠撇了撇嘴,抬眼望着他,“你不怪我本身前去密室,还将箱中的玉符交于别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