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神机处的第一名捕,但阁房中的安排与平凡人没有甚么分歧,几近没有华贵的物什,入目标都是清一色的原木光彩,简朴到不能再简朴。
微微屈膝发力,她舒了一口气,好像一支离弦之箭,直直朝着神机处而去。
目光不由得透过窄窄一块瓦片的空地,朝下看去,能看到一些阁房中的安排。
浴桶旁隔着一道屏风,上面划着泼墨山川,笔锋走势狂放尽情,在满室烛火晖映下落了一层淡黄色的光芒,有个身影在屏风后影影绰绰,模糊能辩得是个男人。
屋檐上挂着的灯笼也披发着光,让人无处遁形,神机处的院墙比其他处所都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且墙面不知为何有些滑,饶是江蓠轻功超群,踩到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一下。
现在的神机处之主罗淳更是雷厉流行,是妙手中的妙手,更是神机处第一名捕段珩的亲传恩师,只不过近些年将神机处的大小事件交给了亲传门徒段珩措置,本身则深居简出,好久未曾露面了。
夜愈发的深了,无星也无月让六合间都浑沌了起来,巡查的保卫脚步整齐,踏在石板路上收回纤细的声响,五步一隔燃着火把,将乌黑的夜照亮。
这些都不是关头,关头是,人家段珩总捕头传闻生的肤白貌美,玉树临风,金陵城中的少女有事没事就来神机处门口蹲着,巴不得一见第一名捕的面貌。
顺着瓦片裂缝看去,恰好瞧见下方摆着一个大浴桶,浴桶中加满了热水,正缓缓升腾着热气,中间搁着的皂角披发着淡淡的香气,似有还无地缭绕在鼻尖。
她谨慎翼翼地踩着房顶进步,一向提着气,踩着脚下的瓦片都没有发作声响,她不晓得躲躲闪闪走了多久,终是渐渐悠悠挪到了居于神机处中间的院落中,并稳稳地落在房顶上,趴下身去,顺手拿开了一片瓦片。
作为一个悍贼,还是一个采草悍贼,她深知提早踩点是多么的首要,若不是她提早来了一趟,都不晓得段珩总捕头的房间在哪。
江蓠眺望着神机处的院落,双手环胸思虑了起来,这神机处只要一道门,收支都必须通过这道门才行,并且神机处好像铜墙铁壁普通,内里妙手云集,正面比武她定是不敌。
可惜,她轻功极好,飞檐走壁完整不是题目,底子用不着正面比武。
做贼的就要快,她本想敏捷的从怀中取出迷烟,却嗅到了劈面而来的暗香的皂角香气,行动停滞了半晌。
江蓠眨巴几下眼睛,有些呆愣,取出迷烟的行动都慢了很多,她将竹管抵在唇边,一边睁着眼睛打量着屏风后的人影,一边时候筹办着朝着室内吹。
只是半晌,屏风后的人徐行绕了出来,素白的里衣褪了一半,暴露健壮的上半身,玄色的腰带在腰间束着,里衣疏松的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