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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寒光剑直对着萧子翊的面门,她也不会这么急,说话都来不及构造,赶紧道:“……师、师兄!你在做甚么?”
持剑之人没有因为罗淳的话而移剑半分,相反,他的手很稳,如此近的间隔都没有刺到那双近在天涯的眼睛,只是在无声地威胁着。
一语既出,萧子翊微微一笑,早在听到江蓠唤的那句“师兄”以后,他便早就构造了说话,现在只是流利地说道:“只是你情我愿之事,师兄又何必如此起火?”
话音刚落,寒光剑又靠近了一些,几近刺入皮肤,剑身也被冰霜包裹,剑气非常骇人。
如此对峙的局面下,身边傻愣着的江蓠这才回过神来,瞥见袭来那人时,骇怪到瞪大眼睛,嘴唇张张合合半天都没蹦出半个字。
再也顾不得其他,江蓠用力一顿脚,用了吃奶的劲,用力“啊”了一声。
听到他的话,江蓠晓得他已经活力了,她这个师兄甚么都好,就是护窝子,平生起气来,一剑捅死萧子翊都能做得出来,就算是不捅死他,把他两只眼睛捅瞎也不是不成能的。
见到此招见效,她冲动地无可复加,立马双手合十,垂下头去,就差跪在地上了,“师兄,你先把剑放下好好说!”
这句话不咸不淡,柳云暮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要挪开目光。
面前的茶杯中倒满了翠绿的茶水,江蓠吞了吞唾沫,不知该不该喝,也不知该不该说话,只能偷偷抬起眼来,看着劈面坐着的那人。
现在能稳住柳云暮的人也就剩她了,总不能让他当真做了甚么特别的事情,她与萧子翊清明净白的,要真出了事,到时候可就完了。
即便是她急得快蹦起来,柳云暮还是神采冷酷,一句话都没听出来似的,淡淡地开了口:“你,对我师妹做了甚么?”
寒气实在是过于强势,萧子翊被迫眯了眯眼睛。
她这一嗓子惊天动地,惊得树冠上鸟雀乱飞,不但是捕快们看向她,段珩看向她,罗淳与萧子翊都看向她,柳云暮终因而乐意偏过甚来,淡淡扫了她一眼。
“你算甚么东西。”柳云暮的声音沉了很多,明显是染了肝火,“竟敢毁我师妹清誉。”
金陵城西的小茶肆中,沸腾的水垂垂冲开了伸直的茶叶片,昨夜傍晚时分,郊野方才下过雨,氛围中尽是潮湿的芳香的泥土暗香味道,天涯还满盈着如有若无的迷蒙水雾。
“快,快点放下剑啊师兄。”江蓠真的急了,可巧此时萧子翊松开了牵着她的手,她赶快冲到柳云暮身边,想碰又不敢碰他的手臂,“他但是王爷,伤着了咱俩都跑不了!”
手执寒光剑的人恰是一身白衣的柳云暮,他面无神采,双眸却寒光泠泠。
现在不顾统统地要吸引他的重视力,江蓠两眼一闭,扬声道:“……我情愿跟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