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的战马不安刨蹄,他满脸通红,眼中似燃着镇静火焰,声音因冲动更显宏亮:“父王,南军虽多,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们定能杀得他们片甲不留!”说罢,狠狠挥出一拳。
刀剑碰撞,铿锵之声不断于耳。朱棣的宝剑在暴风骤雨般的进犯中垂垂落空锋芒,刃口卷曲,剑身尽是锯齿状的豁口,尽是破败之态 。但是,朱棣岿然不动,脸上的血污更衬出他的断交。他扫视着疆场,声嘶力竭地喊道:“将士们!我们已无路可退,唯有死战!给我狠狠地杀!”他的声音好似洪钟长鸣,于疆场之上层层回荡,为每一个燕军兵士注入无极力量 。
战役愈发胶着,两边堕入苦战,难明难分。疆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刺鼻血腥味满盈,令人作呕。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叉,奏响残暴的战役乐章。
目睹父亲被挑落马下,瞿陶的眼眶顷刻间充血泛红,每一根血丝都写满了惊怒与悲戚。“父亲!”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直直穿透疆场的喧闹,那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悲哀与赴死的断交 。
瞿能心急如焚,手中长刀挥动得密不通风,试图冲开一条血路,可漫天沙尘劈面而来,迷得人睁不开眼,呼吸都带着刺痛,仿佛鼻腔、喉咙都被沙砾填满。
朱棣鹰隼般的目光刹时捕获到战机,眼中闪过锋利光芒,猛地挺直腰杆高呼:“天佑我也,将士们,冲啊!”这声呼喊如惊雷在硝烟疆场炸响。
白沟河两岸数十里好像修罗场,尸身层层堆积,断臂残肢散落各处,断戟残兵在黄沙中半掩半现,反射着冷冽寒光。殷红鲜血顺阵势蜿蜒,源源不竭汇入白沟河,将河水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河水潺潺,似逝者哭泣、大地悲叹,诉说战役的惨烈,见证着这场溃败与热诚。
傍晚时,残阳似血倾洒疆场,厮杀声不断于耳。俞通渊、滕聚等将领深陷苦战,他们浑身是伤,铠甲破裂,衣衫被鲜血渗入,却仍奋力挥动兵器,固执抵当。终究,他们力竭战死,鲜血顺着干裂地盘流淌,将黄沙染得通红,在落日映照下触目惊心,好像大地为英烈们流的血泪 。
南军兵士瞥见倒下的大旗,行动猛地一滞。果断的眼神刹时涣散,取而代之的是苍茫与慌乱,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颤抖。打击节拍被打乱,前排兵士脚步踉跄,后排兵士还是向前涌,步队混乱不堪,自相踩踏 。
战鼓擂响,喊杀声突破云霄,战役刹时发作。安然胯下骏马嘶鸣,前蹄扬起,他身披厚重玄甲,寒光森冷,仿若战神来临。
白沟河边的晨雾被铁蹄踏碎。李景隆麾下六十万王师阵列如林,赤底金龙的战旗猎猎作响。李景隆身着厚重铠甲,在南军阵列前巡查。
朱高煦满脸通红,眼中闪动着镇静的光芒,酒意上头,脚步略显踉跄却难掩冲动。他高高举起酒杯,声音宏亮,几近是喊出来:“父亲!此次大胜,全仰仗您贤明神武,批示若定!这一起势如破竹,接下来我们定能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拿下南京!”那语气,尽是幼年浮滑与志在必得。
众将士听闻,纷繁抱拳领命。营帐内喝彩雀跃,举杯声、欢笑声交叉在一起,酒香四溢,那热烈的氛围仿佛要突破营帐,冲向云霄 。
火光映着将士面庞,他们笑意盈盈却难掩怠倦,汗水与血水在火光下闪动。大师或是围坐热议疆场英勇,或是举杯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