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明琪明显只大她几个月,却因为占了先,任她多出挑,也得事事让着明琪先。走路走前头,坐位坐上排,衣裳份例,哪一样不是由大姐先挑了再轮到她。不欢畅了还时不时能够训她几句,对她指手划脚一通,她回句嘴就是不敬长姐,就是无礼。她能说甚么?
大太太撇嘴道:“国公和国公可不一样。那焦国公虽也是原等袭爵,可这些年下来,几辈子孙中都没有出息,不过靠着祖宗功绩啃着罢了,只怕内里,早就成个空架子了。不过畅旺倒是畅旺,一窝子枝枝蔓蔓数不清子孙,可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可曾听过他焦家出过甚么有花样物?现在倒是出了一个,竟是个因着死了老婆后改邪归正风骚荡子。改好了又如何,是下武考场比试还是进文考场科考?不过靠着恩荫脸面,做了个小吏,过了几天普通日子罢了,便鼓吹不得了了。焉知不是焦家为了自家名声可劲儿鼓吹出来?”
大太太忙打断道:“别提老太爷了,老太爷那是状元公,哪能随便拉出来比?若不是有老太爷上头前头对比着,琛哥儿琨哥儿能有那般刻苦?哥儿们本身内心已经很有压力了,我们可别再给孩子添承担。只要长进走正道,多少名都是其次,今后发展着呢,要样样全面才行,可不是靠这一时名声。”内心想说是,贺老太爷倒是状元高材,可惜连身材都没养好,翰林院倒是清贵,却也贫寒贫寒清寒,为呢也没交好些同僚老友,后还不是让妻儿落得苦楚。
青芝就是二姨娘,姓佟,也年纪一把了,本该叫声佟姨娘或二姨娘。只是大太太叫风俗了,还老是丫头丫头地叫着。姜妈妈似没听到,悄悄笑着顺过了话题:“提那太太觉着可合意?”
姜妈妈承诺着:“何必让小丫头子们跑,等一下出去时畴昔传个话也顺道。”因又笑道,“太太倒是慈悲,对七丫头越来越关照了,竟是让她跟着出头去。”
姜妈妈道:“老太爷也是为了琦哥儿好,将来要接办偌大个唐府,可不是轻易事儿,如何能不辛苦些。”长房就这么一个嫡孙,将来都是定好了,现能不好好打磨吗。二房事事争强抢先,嫡庶都非论了,抢着生了宗子,生了长女,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出不了头。老侯爷心明眼亮,如何会让堂堂昌寿侯府乱了端方。
“可不就是说。”贺明璐道,带着愤恚,颀长柳叶眉紧紧蹙着,“外头会胡说八道,究竟底子就不是阿谁模样。他被说那样不堪却不回嘴,不恰是他对前头夫情深表示么?只怕贰内心也感觉前头夫死和本身有关,内心非常自责呢。”贺明璐说着,语气不由带上一丝顾恤,“并且听桂姨娘说,他为了前头夫死,之前弊端全都改了,不但把那外室丢开了手,传闻连几个通房丫头也配了送了出去,只领着几个后代过日子。之前没个端庄事作才会东游西逛惹些是非,背面竟是也长进了起来,直求着国公爷给他谋了个实差――勋贵后辈都是谋个闲差图个名声,有几个谋了实差,偏他就谋了,也不求官位大小,只求有个闲事做。可不就二娘舅部下,户部做了个佥事么。每天往衙门里去,竟是一心扑公事上任劳任怨了。那么一向干下去,结壮肯干能吏,便是不靠着国公府,那被汲引升迁还不也是迟早事?桂姨娘起初从二娘舅处探听,还会有假么。”贺明璐有些冲动,一口气说了这很多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