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贺娄无忌迈开大步要走,裴伊见裴莹倔强,晓得事情有些闹大了,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却不知所措,辛云京看在眼里,他赶紧上前拦住贺娄无忌,“将军且慢一步,夫人也不要活力,我来和裴使君谈一谈。”
“绝对不可。”贺娄无忌也站了起来,按着刀柄森然道:“要想把都督之子带往都城,先问我这把刀承诺不承诺。”
“但是太后懿旨.....”
他将裴伊拉到一旁,低声怨道:“你们想逼反张焕吗?他若一反,结果可不堪假想。”
“夫人说得好!”贺娄无忌带头鼓起掌来,大堂里跟起一片掌声,贺娄无忌瞥了裴伊一眼冷冷道:“我们夫人深得将士们恋慕,裴使君的教唆诽谤是不会得逞的,少废口舌吧!”
裴俊又瞥了一眼裴明远,见他站在门口,便淡淡一笑道:“你虽是我儿子,但你现在是张焕军中判官,公事为先,你也坐吧!”
裴佑沉吟很久,方缓缓问道:“大哥但是想顺势占据陇右全境?”
三月三旬日,裴伊到达了金城郡......
说罢,她又命张焕的亲兵将西凉军的军政要员一起请到行辕,迟疑很久,裴莹俄然长叹一声对崔宁道:“我父亲真是贪婪不敷,我们已经让出陇右北面十几个州郡,但他还要打金城郡的主张,普通人不知情,还觉得是我出售了丈夫的好处,这让我如何面对陇右军民?”
这时,门外侍卫禀报,裴侍郎来了,裴侍郎就是裴俊之弟户部侍郎裴佑,他是被裴俊临时命人找来。
裴伊的话没说完,裴莹便朗声道:“请转告裴相国,凡事要留一点余地,此事张都督返来后自会向太后、向崔相国解释清楚,若裴使君没有甚么事,请回吧!”
胡镛半晌没有说话,他晓得会有这个结果,如果崔、裴二人不趁虚而入,那才是不成思议之事,这就是政治斗争,没有甚么仁慈怜悯,说到底是气力不如人,这一点在他们来之前世人已经达成分歧,只要保住陇右一地,其他之地,也只能放弃了,究竟上,这已经过不得他们。
“来!快出去坐下。”裴俊笑着将他拉出去坐下。
裴莹上前施了一礼,她轻启朱唇朗声答道:“请叔父包涵,现在吐蕃人虎视在黄河此岸,陇右情势严峻,侄女不得不先公后私。”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裴俊站起家寂然道:“陇右是我大唐国土,抵抗内奸是朝廷分内之事,内阁已做出决定,太后也已下旨,朝廷将出兵救济陇右,二位一起辛苦,请先安息吧!”
裴伊本来是想和裴莹暗里谈一谈,劝她以回家看望父亲及外公的名义,将张焕之子带回长安,不料裴莹却不肯暗里见他,而是以官方姿势公开访问,裴伊本来就因为前次凤翔之事对张焕耿耿于怀,现在裴莹又不买账,贰心中实在不爽,现在他有二十万雄师在手,若不是因为裴俊不准他轻举妄动,他早就一口气端掉张焕的老巢。
“先生真是百姓吗?”裴俊眯起眼睛笑道:“当年的胡安然但是官拜太子左庶子,正四品衔,我当时也只是户部侍郎,比先生还低半品呢!”
但让裴俊奇特的是崔圆却放弃了此次机遇,竟然任他西进,这可和他崔圆的一贯风格不符,他完整能够渡河西进,在此次吐蕃东侵的机遇平分一杯羮,却最后提了弥补凤翔军的前提,莫非他不晓得渡黄河后一样能够走开阳郡弥补凤翔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