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莹一双妙目望着张焕,笑吟吟道:“如何,归正你有现成的马队,就构造一支,让我们也有泄气的球队。”
如果仅仅从职位上说,陈少游是上州刺史,为从三品,而张焕是正三品兵部尚书,二者只相差半级,但张焕的爵位倒是从一品的张掖郡王,散官也是从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而陈少游曾做过浙东察看使、被封为太子少傅,从二品,两人还是只相差一级,更不消说陈少游为官数十年,但在气力面前,任何头衔身份都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
军官微微一笑,手一摆,“陈刺史请!”
这时,牙将李定方从前面飞奔而来,向张焕行一礼道:“都督,夫人有请!”
蜀中处所官虽还是朝廷任命,但绝大部分都是陇右节度使行辕以张焕的名义所保举,不过是用吏部任命的体例贴个正牌标签罢了,而这个陈少游就是绝大部分中所遗漏的几个惯例之一,是蜀中仍然归中心朝廷统领的一个意味、一面牌坊,蜀郡有三万常驻军,他陈少游又能有甚么作为?
张焕冷静无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时,楚行水也端一杯酒上前,微微叹道:“我们本来戏言将你灌醉,可现在我却感觉应当敬你两杯酒,一杯是敬你为大唐光复安西,另一杯是敬那些为大唐战死的将士,你就代他们饮了吧!”
“莫慌!莫慌!”陈少游连连安抚世人道:“他如果要杀我,用不着如此发兵动众。”
“是张尚书么?”陈少游头皮一阵发麻,真是朋友路窄,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张焕。
但裴俊必必要做出一个姿势,以表示他对安西的正视,除了裴俊、楚行水、崔寓、卢杞、裴佑等一班重臣外,很多张党的成员,如张破天、元载、杨炎、张延赏等等数十人也相邀来到城外驱逐,不但如此,更有上百名故意插手张党的中低层官员也自发地赶到了城外。
张焕当即调转马头来到车队,裴莹拉开车帘对张焕笑道:“那位陈刺史终究被你放走了么?”
俄然,一名侍从指着前面惊声道:“使君,快看前面。”
“使君,这可如何办?”十几名侍从都错愕失措了。
这时一名快马飞奔而来,侍卫上马向裴俊禀报导:“启禀相国,张尚书已到两里外。”
“长安人有几个不是马球迷,我们又岂能例外?只是跟了你再有没机遇罢了。”
话音刚落,一队马队快速奔来,拦住了陈少游他们的来路,抢先一名军官上前见礼道:“叨教这里但是蜀郡陈刺史的车驾?”
陈少游见他神采错愕,不由探头向后望去,心却猛地一沉,仿佛一脚踩空,只见前面官道上空灰尘满盈,数里外,一支雄师正向这边开来。
陈少游心中虽叫苦不迭,但脸上却作出欣喜状,他摆出一副老官的架子呵呵笑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张尚书,人生那边不相逢,快快引我去见。”
“拿酒来!”
“如何,莫非你们也是马球迷吗?”张焕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如何向来没有听你们说过此事?”
裴俊心中猛地一跳,想劝他不成妄动,却又一时找不到来由,这时,中间的楚行水却叹一口气道:“先帝活着最是体贴安西战况,日日立足在安西舆图前,去病光复安西,当去他灵前告慰。”
张焕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一起上陈刺史让我受益非浅,既到了长安,陈刺史固然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