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很快捧上一把宝剑,苏达罗指着宝剑对张焕道:“陛下,这是微臣从回纥王宫得来,削铁如泥、锋利非常,臣情愿将它赐给施将军。”
大治八年十月十八日,跟着颉干迦斯的身故,标记取回纥这个雄踞草原一百余年的游牧民族终究灭亡。
库尔班德的神采有些沉重,他想起了临走前可汗的吼怒,“我辛辛苦苦击灭回纥人,他们大唐就来捡便宜了,若不把漠北给我,我此番就毫不罢休。”
剑河支流阿辅水以南,一支约六千人的唐军马队如平底卷起的黑云,风驰电掣般向黠戛斯人牙帐地点之地疾奔而去,这是西路军前锋施洋带领的唐军,遵循皇上的摆设,唐兵力邀黠戛斯人共灭回纥。
张焕望着他笑而不语,只在不经意间,他的眼睛里敏捷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不,他是必然会出兵,这个机遇他不会放过,只不过他但愿大唐天子能让我们黠戛斯人代替回纥在漠北的职位。”
话音刚落,一支火箭冲天而起,划过沉沉的夜空,赤亮的光芒在数十里皆清楚可见,跟着火箭缓缓掉落,在黠戛斯大营的两边数里外俄然呈现了铺天盖地的马队,足有十几万人之多,他们势如波澜澎湃的大海,马蹄声几近要将大地动翻,不等黠戛斯人反应过来,十余万唐军便如风卷残雪,杀进了延绵数里的大营当中,喊杀声完整淹没了黠戛斯人临死前的惨叫。
从天空下望,十几里的草原上点满了大大小小的篝火,唐军和黠戛斯马队欢聚一堂,喧闹声响彻六合,在主帐中间,张焕坐在庞大的篝火旁,镇静地望着两名黠戛斯军人在空位上演出摔角,不断为他们号令加油,炽热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
大治八年必定是草原上充满血腥和剧变的一年,四月,颉干迦斯亲率五万雄师远征可敦城,东西回纥产生惨烈血战,而黠戛斯人就仿佛一头窥测的饿狼,趁翰耳朵八里兵力空虚之机,纵兵血洗草原,焚毁了翰耳朵八里,数十万回纥人被杀被掳,逃向大唐的回纥牧民不下三十万,与此同时,颉干迦斯却在可敦城以西大破东回纥,东回纥可汗药罗葛灵战死,残部投奔大唐,颉干迦斯随即获得了翰耳朵八里的动静,他暴跳如雷,立即率军杀回,在仙娥河遭受黠戛斯人的军队,颠末几天恶战,黠戛斯人终不敌回纥精锐,撤兵回了剑河,颉干迦斯军也伤亡惨痛,有力再攻黠戛斯人,他收拢回纥牧民,并在哈林小城重修牙帐,此时的回纥所节制的人丁已不敷二十万,颉干迦斯威望丧尽,拔曳固、同罗、思结、契苾等部各故意机,回纥灭亡的丧钟已经敲响。
施洋躬身一礼,接过宝剑便大步拜别,张焕望着他的背影,又对苏达罗笑道:“朕承诺过你,只要你为朕效力,朕就绝对不会薄待于你,朕正式承诺你,黠戛斯人的地盘可向东延长到可敦城。”
正如库尔班德所言,苏达罗对大唐的出兵极其不满,他不止一次指着南边破口痛骂,他以为回纥的破败是他们黠戛斯人的功绩,而大唐却在采摘他们胜利的果实,他决不能容忍这类环境产生。
俄然,一名回纥兵指着北方浑身颤抖,他惊骇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回纥兵士们现在都瞥见了,一支铺天盖地的唐军呈现在三里以外,蹄声如雷、杀气冲天,回纥兵士们惊骇万分地呼喊着,翻身上马,乃至顾不上倒仍在地上甜睡的火伴,颉干迦斯反应最快,他骑上马冒死向西逃命,但唐军迅疾如飞,半晌便追上了逃窜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