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摇了点头,“我不晓得,不过我身上有天子陛下给你们可汗的亲笔信,或许内里就有他想晓得的答案。”
施洋瞥了她们一眼,仍然不为所动,他从怀里取出张焕的亲笔信,挺直了腰道:“可汗,我们还是谈闲事吧!”
“是我!”施洋也笑着抽出一支箭,向他劈面驰去,两马交叉,两支箭在空中十字相撞,山岗上响起一阵开朗的笑声。
草原上,澎湃的五千唐军铁甲马队俨如尽情猖獗的铁流,他们赶杀着、推动着、粉碎统统,奔涌向前,锋利的长戟刺穿了仇敌的胸膛,冰冷的战刀砍断了仇敌的脖子,刀与剑撞击,收回铿锵声,刀劈人骨收回咔嚓声,人的嗟叹声,病笃者咽气前的可骇咯咯声,在草原上此起彼伏,这支回纥人最后的军队刹时便崩溃了,毫无目标的向四散崩溃。
侍卫很快捧上一把宝剑,苏达罗指着宝剑对张焕道:“陛下,这是微臣从回纥王宫得来,削铁如泥、锋利非常,臣情愿将它赐给施将军。”
“不,他是必然会出兵,这个机遇他不会放过,只不过他但愿大唐天子能让我们黠戛斯人代替回纥在漠北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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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河支流阿辅水以南,一支约六千人的唐军马队如平底卷起的黑云,风驰电掣般向黠戛斯人牙帐地点之地疾奔而去,这是西路军前锋施洋带领的唐军,遵循皇上的摆设,唐兵力邀黠戛斯人共灭回纥。
固然苏达罗为大唐出兵而暴跳如雷,但贰内心也清楚,黠戛斯远远不能强大的唐王朝相提并论,大唐已经出兵,那他只能看大唐的眼色,奉迎大唐,尽量从大唐的碗中多分得一块肉。
十一月下旬,当草原上的第一场小雪纷繁扬扬落下,张焕在两万羽林军的保护下到达了乌德健山脚下的哈林城,哈林城四周驻扎着四万黠戛斯马队和七万碎叶军,而朔方军和北庭军踪迹皆无,不晓得他们现在那边。
大唐天子陛下的到来如同草原上的昌大节日,两军杀牛宰羊,燃起冲天的篝火,摆下丰厚的宴席,席上摆满了整只整只烤得金黄的全羊,兵士获得了特许,纵情地痛饮着一桶桶马奶酒、羊酒,欢庆大唐数十年的热诚一朝被雪洗。
“老天,你给我指一条明路吧!”颉干迦斯痛苦不堪地向上天呼喊,上天仿佛回应了他,微微地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颉干迦斯愣住了,统统在河边喝水的回纥兵都愣住了,他呆呆地不动,聆听这闷雷声的来向。
库尔班德的神采有些沉重,他想起了临走前可汗的吼怒,“我辛辛苦苦击灭回纥人,他们大唐就来捡便宜了,若不把漠北给我,我此番就毫不罢休。”
“好吧!我黠戛斯人会倾兵而出,共同唐军灭掉回纥,明天我就出兵。”苏达罗终究下定了决计,他不管如何也要获得小海以东的广袤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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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班德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施洋见他仿佛表情沉重,便又诘问道:“莫非你们可汗不肯出兵吗?”
“恰是,我奉天子陛下之命,特来聘请黠戛斯人共猎回纥。”施洋与库尔班德并驾齐驱,一边走他一边问道:“不知你们可汗是甚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