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行至城门,老远便见一群官员等待在那边,他翻身上马,快步迎了上去。
一年前,段秀实以三万人占据灵武郡,而现在逃兵加上伤兵,他手上可用的兵力已锐减到不敷一半,若不是韦谔担忧张焕援助,他早就出兵攻打灵武了。
见韦谔惊奇,裴明远赶紧深施一礼,“侄儿在春季时便来河西了,未能来拜见世叔,请世叔谅解。”
张焕赶紧笑着将裴明远拉上来,向韦谔先容道:“裴明远现在已是我河西军中判官,此次是随我一同前来。”
夜幕垂垂来临,十月中旬已是初冬,天空灰蒙蒙的,到处是一堆堆结了白霜的落叶,夜晚的寒气使凝然不动的氛围更增加了几分酷寒,偶尔吹过一阵北风,经霜的胡杨叶便猝然离开树枝,像一群飞鸟普通,在空中飞舞。
韦谔恍然大悟,他见太阳已垂垂落山,便拉着张焕笑道:“明天我与裴相国购置了薄酒,专为都督洗尘。”
韦谔见裴明远气度安闲,他不由感慨不已,转头对张焕叹道:“早晓得我也让韦清到都督那边去磨练一下,免得他在京中整天去插手那些无聊的应酬。”
张焕尚在五里以外时,便有飞骑禀报了韦谔,遵循事前安排,张焕与段秀实的军队都将驻扎在两里外的虎帐内,他们本人则可带领五百人保护入城。
“张都督,我敬你一杯!”说话的是坐在张焕右首之人,方才入阁的太子詹事李勉,他曾是豫太子的果断支撑者。
两人对望一眼,皆一齐大笑起来,这时,韦谔一眼瞥见了张焕身后的裴明远,他不由一怔,
至今为止,开阳郡还从未有过如此多朝廷重臣会聚一堂,实在是因为这是一次极其首要的构和,崔家以及裴家的雄师皆已到达汉中,只等韦氏军到来便可出兵蜀郡,但是,韦家出兵的关头,就在这一次构和可否达到预期目标
对太后的旨意,段秀实心中苦笑不止,自家事自家知,莫说朱泚与他有杀父之仇,就算他段秀实有这个心,他又拿甚么去篡夺陇右?
张焕是第一次来开阳郡,一起上整整行了四天,第四天傍晚时,张焕在三千铁骑的保护下终究到达了这座韦家运营了十几年的老巢。
“插手应酬也是为了堆集宦海人脉,世叔对韦贤弟倒不消过于刻薄了。”
在城门处驱逐张焕之人,恰是兵部尚书韦谔亲身出马,从年初朝会以来,韦谔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瞥见张焕了,或许是张焕留了胡子的原因,只觉他近年初又成熟了很多,和两年前阿谁逸兴瑞飞的年青人完整判若两人,他的目光变得安静而深沉,喜怒已不形于色,在他身上已经模糊有了一方诸侯的气度。
正想着,张焕已经走了上来,他笑着向韦谔拱手见礼,“韦尚书竟然亲身出城来迎,张焕担负不起啊!”
因为张焕和段秀实都将是亲带重兵前来,为制止万一,在五天前,韦谔更是从陇右各地集结了八万重军,别离驻扎在开阳郡的各属县中。
略有些惊奇道:“这不是裴相国的五公子吗?”
大堂两边墙角坐了十几个乐工,一队舞姬正在场中轻舞,丝竹声委宛婉转,场中长袖善舞,身姿轻巧美好,而十几名侍女如胡蝶般在席间穿越上菜,在每一个客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斟酒布菜、笑语盈盈。
两人边走边说,便进了开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