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举起酒杯淡淡一笑道:“你是金吾卫出身,他当然对你客气,可对我却不一样了,前次在凤翔他发了怒,一只砚台飞来,几乎使我脑袋开了花,如果朱兄情愿,我倒甘心和你对调一下。”
张焕放慢马速与他并驾齐驱,微微一笑道:“族会之事多谢韩使君援手。”
“老臣也谢陛下圣恩。”张若镐低声谢了,又道:“陛下必定一起辛苦,请进张府安息。”
“陛下今晚要宴请北都官员,你我都是繁忙命,能够没份插手,中午就多吃点吧!”
他刚才护送皇上的车驾而行,但李系命他留下来等候张焕,韩延年催顿时前低声道:“陛下不放心张尚书,命我提示你要留下一些兵士庇护他的安然。”
“有人送来这个。”陈平将一只信封递给了他。
张焕嘲笑一声,他晓得那晚的事情并没有完,那只黄雀在他分开太原之前必然还会出来,现在公然来了。
张焕也笑了,他不再提此事,俄然,他发明一个风趣的景象,只见沿路的大树上都扎满了各种色彩的彩带,彩带上还写着字,另有很多人正将方才写好字的彩带扎在树上。
说罢,他向张焕使了个眼色,便返回了龙驾,旗号摆动,大队人马浩浩大荡转道向北而去,张若镐悄悄拍了拍张焕的手笑道:“去吧!今后的路就要你本身走了。”
说着他排闼出去,一向拐了个弯,张焕才停下脚步问道:“甚么事?”
“明天张府召开族会,臣特地为此而来。”
他艰巨地给李系跪下,在他身后,太原尹韩延年,以及近百名在河东各地为官的族人顺次而跪,再向后便是数百名张氏族人。
“哦!”李系又转头对张若镐微浅笑道:“朕不请自来,没有打搅你们开族会吧!”
张焕后退一步,向张若镐跪了下来,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家主之恩,张焕铭记于心,今后必当涌泉相报。”
“非也!”韩延年摇了摇,他顺手扯下一根彩带递给了张焕,“将军看看便晓得了。”
两人就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各自给了对方一拳,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晋阳宫前已经防备森严,昔日清冷的枯树昏鸦之地俄然变得热烈起来,到处是一队队巡查的兵士,四周统统的门路皆已封闭。
“草民谢皇上龙恩!”
张焕一拍脑门,这才如梦方醒,自庆治十年以来,太原每年八月尾至玄月初都会有范围昌大的曲会,来自河东各地的乐坊会聚一堂,争夺一年一度的第一乐坊桂冠,这本来只是一种行业间的比试,但乐坊中多有闻名的歌姬舞伎,她们登台竞技后,便吸引了多量人的兴趣,垂垂地。这类行业间的比试便成了太原的一种文娱嘉会,本年乃至有长安、江淮、巴蜀的官办及私家乐坊也赶来凑趣,三晋曲会更成了太原的一大盛事。
“多谢韩使君提示,我已留下一百精兵。”
李系扶着一名寺人的肩膀快速走下龙辇,他紧走两步,将张若镐扶起笑道:“朕来河东巡查,便想来看看张爱卿。”
张焕翻身上马,他再也不转头,狠狠地抽了一鞭,战马加快,在二百马队的保护下,向北飞奔而去。
李系却摆了摆手,“一起快速而行,朕确切也累了,不过朕有北都行宫,就不进张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