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正月初四,百官们还在休假当中,光宅坊门口这些做朝官买卖的酒楼大多门前萧瑟,偶尔有一些住在坊内的百姓带着外埠来京的亲戚来某家酒楼里夸耀一番。
张焕点点头,转了个弯,来到二楼的另一头,很快他找到了一间靠窗的雅室,坐下后,随即取出一张名刺递给胡姬,“让京娘来见我!”
此时已是午后,酒楼里的大部人都吃过午餐,结帐走了,空出了很多房间,但三楼最豪华的那间雅室却被兵士周到看管,不准任何人上去。
“去了你就晓得了。” 裴明远奥秘地笑了笑,“它但是长安最着名的酒楼,特别在宦海中驰名,连崔相国每天也要到那边去吃午餐。”
不等张焕问裴明远,此中一个身材娇小的胡姬便笑着迎了上来,她亲热地挽着裴明远地胳膊,娇声道:“裴公子再不来,我可就要替你去浇水了。”
张焕一笑,“靠得太近会被野花扎手,可离得太远又看不见它的可儿处,间隔不远不近,反而最美,这是谁说的,我倒忘了?”
“虽说是如许,不过你这个点子却想得很妙。”张焕坐了下来便问道:“来你这里喝酒的常客有哪些?我是说在朝中有职位的重臣。”
张焕走上前,见他前面地麦田种满了小麦,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得白雪,不由笑道:“蒋侍郎好有雅兴!”
京娘含娇带媚地白了他一眼,悄悄咬了一下唇道:“我倒是喜好一小我,但是他从不把我放在心上,只是怜悯我,我是故意嫁给他,可就怕他不肯娶。”
“我是返来述职。”
“蒋侍郎,这、这是你的麦田吗?” 张焕惊奇地问道。
胡姬领着他转过一片花圃,来到了店的前面,张焕还记得前面是十几亩荒地,当时买酒楼时一起买下,紧靠着一条小河,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朝气,可面前的气象却完整变了样,只见河边造了一架庞大的水车,水车旁摆放着一百多个精美的小水桶,十几亩荒地早已是阡陌纵横,用木栅栏围成了二百多个普通大小的麦田,每块麦田约半分地大小,皆长满了绿油油的冬小麦,有二十几人正在麦田里劳作。
.........
而大门口的另一边则站着七八个长相素净的胡姬,不过她们的打扮却非常奇特,头戴竹笠,身披蓑衣,手中还拿着一把长长的绣锄,就象种地返来的老农。
二人顺着朱雀大街一向向前走,眼看前面朱雀门已遥遥可见,两旁都是高大的坊墙,哪有甚么酒楼?已经走了一刻钟,裴明远老是不断地说,就到了,就到了!可看他的架式,仍然是路漫漫无绝顶,恐怕真到了处所时,就该吃晚餐了。
二人进了光宅坊,张焕俄然有一种激烈的预感,裴明远说的不会是京娘的酒楼吧!可他越如许想,答案却仿佛更加靠近,公然,两人进光宅坊约一里路,裴明远一指京娘的酒楼道:“到了,就是那边!”
蒋涣笑着点点头,又弯下腰忙他的麦田了。
“它们如何样了,昨晚的雪可压坏它们没有?我担忧了一夜。”
“让我看看再说!” 张焕笑了笑道。
张焕与裴明远并骑在朱雀大街上缓缓而行,十几个亲卫远远地跟在前面,警戒地谛视着四周的环境,现在恰是午餐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的热烈,此时距进城仅仅只过了两个时候,阳光还是暖和地照在身上和面前,张焕却感觉仿佛过了几日,统统都变得不实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