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青眉尖微动,“何事?”
提及穆赫,徐婆子极力讳饰面上的不安闲。
徐婆子当即拍胸,一副打包票的模样,“绝对无事!”
顾玉青含笑不语。
待徐婆子退下,顾玉青扯了笑意的脸上顿时凝上一抹沉重,眼底银光闪闪,泛着冷冽光芒。
平日只知大蜜斯颇得太后娘娘恩宠,倒是没想到……竟宠到这般境地,如此看来,大蜜斯将来的婚事,想必不差,只怕比赤南侯府家世还要高。
这个时候,作为及笄礼的当事人,作为宴席的仆人翁,非论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以示尊敬,她都不能接待男宾。
徐婆子当真觉得是顾玉青在扣问她的定见,便道:“奴婢觉得,大蜜斯及笄礼非同小可,眼下侯爷虽是不在,可蜜斯到底也该像其他府邸一样,聘请男宾登门,方才显得赤南侯府没有仗着太后娘娘宠嬖而矗立独行。”
可眼下……
顾玉青闻言,做出难堪的模样,啧了一声,道:“男宾如果登门,倒是无人接待,未免过分怠慢,不成体统。”
跟着徐婆子手上纤细的行动,顾玉青不动声色的看畴昔,她手腕处带着一只白绿色玉镯,瞧着色彩质地皆是佳品,其上斑纹却明示着并非本朝物件。
徐婆子眸子微动,就又道:“另有一事,奴婢忽的想起,要讨大蜜斯的示下。”
还真是没摸过银子!
倘若顾玉青的母亲尚在,作为聘请人,天然是她母亲,必然是男宾女宾皆有,男宾由父亲接待,女宾则由母亲卖力。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且容我想一想。”顾玉青抬眸凝了徐婆子一瞬,感喟一声,说道。
徐婆子咬了咬牙,干脆也不做念想,只道:“奴婢模糊记得,夫人当年的及笄礼,给夫人插簪之人,乃祁北望族,此人需得是父母夫君健在后代双全,且家中近几年内都无灾无难,最好四世同堂。”
顾玉青被她说的动心,只还是像是拿不定主张普通,踌躇道:“让他接待男宾,真的没题目?”
徐婆子仿佛早就推测顾玉青会如是说,她话音儿还未完整落下,徐婆子就迫不及待道:“这不是府里另有小少爷!”
穆赫才十岁,他这个春秋,若让他以赤南侯府嫡子的身份去接待男宾,自是不当,且不说他底子没有筹划过宴席的经历,单单他的春秋就让人感觉怠慢。
想着这些,徐婆子本来果断的心,就忽的摆荡了,只不经意间双手交叉,一手抚上另一手腕处的一只镯子,摆荡的心就又果断了起来。
她府上的下人,还是厨房的管事,如许肥厚的差事,竟都抵不过一只镯子的引诱吗?
顾玉青嘲笑,“她当然能赢利!”
徐婆子一番心境翻滚,顾玉青话音落下半晌后,又腆着脸笑道:“能得平西王府世子妃娘娘亲身为大蜜斯插簪,实在乃赤南侯府光荣。”
徐婆子闻言,心下一怔。
吉利一面扶了顾玉青回阁房,一面笑道:“幸亏,蜜斯本来也是筹算聘请男宾的。”
那里是徐婆子要她接待男宾,清楚是穆赫,徐婆子不过是穆赫一个传话筒罢了。
闻言,徐婆子当即心口一松,不自发抬手去摸手腕处的玉镯子,一双眼睛迸射出炽热的光芒。
徐婆子闻言,当即心头窃喜,沉默半晌,深怕顾玉青细思之下又窜改主张,从速道:“大蜜斯总不能护着小少爷一辈子,总该让他本身熬炼熬炼的,生辰宴上,又有平西王府的世子妃压阵,绝对不会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