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满腔肝火,一起上就想着见了宋浙定要将这臭小子毒打一顿才气解气,可一进家门,见到瘫在床上除了胳膊眼睛能动那里都不能动的儿子,贰心中的肝火顿时就不见了。
他一时动不得萧铎,莫非还动不得他镇国公府!
慧贵妃嘴唇紧抿,眼中尽是踌躇,就在皇上觉得她张嘴要说的时候,慧贵妃倒是点头,“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此时不能说出来,皇上容臣妾心静几日,待臣妾心平气和了,再奉告皇上,可好?”
先有宋浙在他头顶挂一朵绿云,又有老镇国公歹意棍骗,这口气,萧祎如何咽的下去,更何况,老镇国公还带着兵权倒头萧铎一方,他就更不能容他了。
“到底如何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谁欺负煜儿了,让你哭成如许,这些年朕但是向来没见过你落泪!”皇上替慧贵妃擦去她面上的泪痕,心疼的说道。
正哭着,便有寺人扯着嗓子大声禀报,“皇上驾到!”
思路划过脑尖,皇上胸口一跳,只感觉一颗心像是被人猛地捏住,不由面上带了肝火,“如何回事?”一面说,一面快步朝慧贵妃的阁房卧房走去。
儿子竟然对他的小姨子动手……这如果传出去,镇国公府的门楣还不让人用口水淹了!
慧贵妃点头,“臣妾晓得。”
顿时,满屋子人健忘了呼吸,氛围呆滞的让人憋闷。
娇香软玉在怀,哭的梨花带雨,皇上一颗心早就被她蹭在胸口的眼泪湿化了,揽着慧贵妃的胳膊,不住的轻抚她的后背,温声安抚。
妃嫔私通侍卫,妃嫔私通太医,乃至,有的妃嫔不甘孤单,就连长相漂亮的寺人也……
慧贵妃本来强去处住了的哭声,被皇上如是一问,顿时眼泪扑簌簌又落了下来,仿若决堤,也顾不上甚么尊卑,一头扑进皇上怀里,抱着皇上的腰,在他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一起从皇子成为皇上,他太晓得这后宫当中能够呈现的统统肮脏事。
慧贵妃但是他盛宠了多年的妃子啊!
和幕僚一起,将这些信函一一解开,细细研讨,各式会商,终究,由骆志松编缉,将他们遴选出来的罪行一一列出,不知不觉,竟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列了整整数十页宣纸。
可行至皇上面前,低头施礼的一瞬,头上一只鎏金步摇还是不偏不倚,“当啷”一声,落在皇上脚边。
宣纸捏在手中,萧祎阴翳的眼中绽出暴虐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的胳膊都感觉有些发酸了,慧贵妃好轻易止了哭声。
慧贵妃倒是低头不语,只拧动手里的帕子。
世民气中不由幽幽一叹,百年簪缨世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镇国公府,怕是日子不久了。
本来她衣衫发饰大乱,是因为在哭。
萧祎沉默之际,骆志松又道:“现在镇国公府已经站队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又比殿下多了兵权这一上风。”
当即,对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便没有好神采,这些年本身不在家,因为信赖她,才放心把儿子和镇国公府交给她打理,可她都做了甚么!
顿时心下豁然,呼的松了一口气,牵起慧贵妃的手拉她在床榻上坐下,“如何了,哭成这个模样?”语气和顺,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说话时咬牙切齿面色青黑的模样让人晓得,三皇子殿下这是恨毒了镇国公府,怕是唯有将其置之死处所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