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不在,梳头的差事天然便落在了碧荷身上,她对挽菊笑着道:“快些返来。”
碧荷便从速叮咛赶车的小厮,让他往泌心坊靠畴昔。
碧荷听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掌柜的,难不成那种穷乡僻壤的处所,也有不成?”
徐州城中车水马龙,人声熙熙攘攘,各种呼喊声不断于耳,且此处民风非常开放,街上不泛一些年青的女子窈窕的身影。不过,锦澜和她们分歧,在尚嬷嬷的授意下,她还是带上了帏帽。
尚嬷嬷给她倒了盏清茶,才板着声问道:“甚么事?”
掌柜的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三天。”顿了下又道:“如果顺利的话,最快也得两天工夫。”
“有,有,百叶香和明庭香等好几味香料均和合蜜香差未几。”原觉得买卖要泡汤了,没想到另有戏,掌柜懊丧的脸刹时又容光焕建议来,“我这就去取来!”
“女人。”挽菊脸上暴露些许难堪,“这盒子香饵是太太为了女人,特地从泌心坊定制的,不晓得在徐州可否买到一模一样的来。奴婢是担忧,万一买不到,别的香料也不知对女人的晕船之症管不管用。”
婆子走后,锦澜又小睡了一会儿,还未到傍晚,叶家的船只已经驶入了徐州船埠。
到了徐州?那不是快行了一半的路程?锦澜喝了两口茶,又将茶盅递还给尚嬷嬷,抬手揉了揉有些犯晕的额角。过了徐州,往前便是济宁、聊城、德州、沧州、天津,接着便是通州。到了通州后弃船乘车,就不至于这般难过了。
挽菊和碧荷点了点头,便开了箱笼大抵看了一遍,便出去同外头候着的婆子说话去了。
垂花帘子落下,她才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挽菊,不解的道:“临行前,母亲不是才给了一盒子新的香饵么?怎的还要买?”
挽菊正在服侍锦澜换衣,她惨白的小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看天气还早,我们也下去逛逛,顺道买些香料返来。”
铺子里整齐洁净,入门便闻到一股芬芳的香气,却不感觉腻味,反而有股舒心的感受。锦澜环顾了下四周,是一处宽广的厅堂,门边安设着一张楠木透雕西蕃莲纹花方几,上面摆着一盆君子兰,一整套楠木家具安排齐备,井然有序。
“等等!”挽菊从速喊住掌柜,“你们这儿可有合蜜香?”
锦澜点了点头,这些光阴一向都靠合蜜香撑着,不然她怕是连床都起不来,可看到掌柜脸上的难色,不由蹙眉道:“我那盒合蜜香恰是在扬州的泌心坊所买,如何?莫非你这儿没有么?”
挽菊和碧荷也是在另一边的车窗前,津津有味的看着,俄然,她双眼一亮,“女人,快看!”
镇静的轻呼声将统统人的目光都吸引了畴昔,锦澜往挽菊身边凑了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巧看到前面有一座双层雕花楼,一层的门匾上正用金漆写着“泌心坊”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很有神韵。
女人跟前服侍的都有甚么人,这些个丫环婆子上船之前就已经被交代过了,这会儿听声音,一下就猜到了搭话的是谁,便笑着回道:“嬷嬷,李管事派人传了信,说是火线不远便到徐州了,到时候要在徐州船埠停靠一夜。船上带的粮食需得重新采购补给,是以特地让奴婢来回禀女人,并且想问问女人,屋里可有完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