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看着锦澜的目光透出一丝欣喜,“澜丫头,从速归去换身衣裳。”
锦澜不想让沈氏担忧,便点头应了,带着挽菊和碧荷仓促返回澜园沐浴换衣。
蔓萍撩起帘子探头看了一下,公然是人头涌动。
待天幕上的玉盘越升越高,沈氏俄然对锦澜说道:“澜儿,可还记得前次去孟府路上,我承诺你的事?”
雪枝忙给锦澜恭敬的磕了个头,才一骨碌爬起来,端着已经空了的炖盅快步退了下去。
锦澜正捻着一小瓣甜柚放进嘴里,听沈氏这么一问,双眼顿时一亮,忙咽下嘴里清甜的汁液,张口道:“母亲是说出府赏灯?”
惠秀等人相视一眼,纷繁笑道:“女人,这分歧端方,奴婢们在边上服侍着就成了。”
沈氏顾不得油渍肮脏,仓猝伸手撩开锦澜被泼了汤汁的袖子,见到并无烫伤才松了口气,但仍严峻的问道:“可烫着了?”
沈氏摸了摸锦澜的头,又叮咛跟出来的蔓萍惠秀,另有挽菊碧荷等人必然要护好女人。
叶老太太坐得稍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快找大夫!”
人群如梦初醒,顷刻像炸了锅的蚂蚁普通,四周奔逃。锦澜当即伸手想拉住沈氏,可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庞大的推力,将她狠狠的撞倒向崩溃的人群......
往前走了一段,人更加的多起来,本来围在沈氏和锦澜身边的几人因着人多而有些散开了,沈氏将锦澜紧紧护在怀里,就怕她被堵塞的人群给挤着了。惠秀等人也死力的往她们身边靠,何如人实在太多了,只能堪堪保持在半臂的间隔。
锦澜见沈氏一脸凝重,阖上眼眸,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的,便也煞有其事的学着许了个心愿,身后的丫环们天然也是有样学样,
用过晚膳,明晃晃的玉盘逐步升空,月华倾洒,沈氏领着锦澜在中园设案,将月团、石榴、枣子等生果供于桌案上,祭拜太阴君。
李三瞅了瞅麋集的人群,侧头回禀道:“回太太和女人,街上行人太多了,马车不好走。”
看着女儿欢乐的摸样,沈氏的心不由也跃然起来,“现在时候方才好,如果想去,便换身厚些的衣裳,夜里凉。”
马车还未行到热烈处,就已听闻那熙熙攘攘庞杂弹声,锦澜忍不住将帘子掀起一丝裂缝往外看:街旁朱楼灯似火,百姓沸地许歌乐,远处的鼓噪一阵阵传来,到处一片欣欣茂发的中秋月夜景。
惠秀等丫环也从速挤了过来,各个都是歪簪披发的,看得锦澜不由扑哧一笑,正筹办开口打趣,目光却被挂在左上方的一盏六角琉璃宫灯给引了去。
“父亲。”锦澜起家,朝叶霖福了福,脆声道:“澜儿并未伤着,只是污了身衣裳,换下便好了。这丫环也不是成心为之,再说本日可贵祖母这般愉悦,何必为了这些小事扫了兴,父亲且扰她一回吧。”
这丫环叫雪枝,是云芝馆里的丫环,以往府里在此摆个大宴小会甚么的,也常在边上服侍的,一向都妥妥铛铛,不然沈氏也不会选了她来奉侍。
叶霖的目光闪了下,神采却缓了下来,这个女儿自幼养在老太太膝下,性子和顺温纯,公然是极好的,说不定老太太的决定真有几分可行之处。
好轻易拜完,母女二人才落座,锦澜看了眼站在身后奉侍的丫环们,便笑着说道:“你们都站着做甚?快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