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气尚早,但本日是地藏菩萨圣诞,来抢头柱香的人很多,除了过夜寺中的香客外,四周的善男信女也是天未亮便早夙起家赶来了。这会儿地藏殿已经进了些许人,反观大雄宝殿门前倒是冷冷僻清的,也不知有没有人出来。秦氏本就是奔着头柱香来的,这会儿越走近越心急,不由提快了脚步,垂垂便和沈氏她们拉开了。
净了面,换上一件鹅黄色绣兰草柿蒂纹的褙子,搭着新月白的绣竹梅兰襕边挑线裙,唐嬷嬷正给她梳着双螺髻,碧荷翻开镜奁,筹办照着本日的衣裳选两件合适的金饰。
锦澜垂着小脸,似思忖又似遁藏疑问,半响才抬开端,一脸猜疑的说道:“不是落在了床榻上么?”
沈氏见了便迎畴昔,锦澜看了眼,倒不走了,因为解签的桌子就摆在大殿门口处。
“找不着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罢。”锦澜从镜奁里挑出一支点翠嵌珍珠八宝簪递给唐嬷嬷。
穿戴整齐,锦澜便带着挽菊和碧荷去了沈氏的屋里,用完一早便送来的斋饭,秦氏刚好带着孟茹涵过来,一行人便浩浩大荡的往大殿去。
锦澜低头,端起茶盅嗫了口已经发凉的茶水,淡淡的苦涩在嘴里泛开。茶,还是趁热喝才好。她扬起温和的笑容,语气暖和的说道:“明日是地藏菩萨圣诞,只怕来上香的人比常日要多,嬷嬷年纪大了受不得挤,你且先去安息,明儿一大早好陪我去上香”怕她不放心,又加了句:“夜里有嬷嬷呢。”
扬州城里另有第二个宫大夫吗?挽菊不解的看着一脸惊奇的锦澜,开口说道:“就是给太太瞧病的阿谁宫大夫。”
锦澜也就不再多言,这一早晨又喜又忧,加上白日里路上的颠簸和莫名的惊吓,这会子神采一松,顿时感觉倦怠难耐。
秦氏行动极快,沈氏一席人刚踏入殿门,她已经敬完香,正嘴里念念有词的固执签筒,摇了下,砰的从签筒中掉出一只绿竹小签。秦氏快手捡起,翻看后脸上顿时暴露高兴的笑容。
唐嬷嬷打量着锦澜比以往要清敛的小脸,可见她这段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不由答非所问,心疼的说道:“女人瘦了。”
孟茹涵倒是一点也不急,悠悠的走在锦澜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打量着路上颠末的佛堂大殿。两人都带着帏帽,虽看不清楚,但兴趣正浓,也就不计算很多了。直到秦氏的身影消逝在大雄宝殿中,一行人才走到殿前的台阶上。
挽菊闪躲的移开首,那疤她是亲目睹过的,连本身都感觉丑恶非常,不堪入目,更何况是女人......
“没事。”锦澜摇了点头,脸上却暴露一丝怠倦,她揉了揉模糊作痛的额角,半晌后,双眸又规复了以往的腐败,她握住挽菊的手,“既然安然无事,怎的也不回府,让我这些日子牵肠挂肚的,担忧得紧。”
“是奴婢不争气。”挽菊眨了眨略有些红肿的眼睛,“宫大夫说,那些人将奴婢敲晕,倒地时额头磕在了石头上。好些天赋睁眼,可也是迷含混糊记不得事,这才没能回府,让女人挂记了。”
天刚灰蒙蒙,婉转的钟声迎着晨光缓缓的在山间荡开,和尚们唱楞严赞并诸佛菩萨圣号模糊传来,与钟声和谐,仿佛扫荡大家间的尘垢,让人的心愈发空灵起来。
这么说是挽菊本身返来的?锦澜沉吟半晌,才对唐嬷嬷说道:“既然挽菊返来了,让奶兄那头散了吧,不过嬷嬷寻个余暇,找挽菊问问那家药铺在哪儿,让奶兄想体例探听阿谁掌柜的事。”想了想,又道:“另有就是宫大夫,虽母亲说她是个可托的,但我总感觉挽菊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让奶兄也一并探听下,看有没有甚么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