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得志,不免有些恃才傲物。
杨萱是他的人,几时轮得着别人觊觎了?
范诚道:“我已经先容过了,尚不知夏公子贵姓大名?”
几个月下来,夏怀宁交友了好几位朋友,在书院里也颇受夫子们看重,算得上是得心应手游刃不足。
过不了几日,中元节到了。
辛氏欣然应允,奉告三位女人提早筹办着,八月二十六那天去赏秋。
杨萱“嘿嘿”笑,“娘,说的是哪家?”
难不成是有别的心机?
杨萱穿件浅粉色袄子, 袖口绣着精密的绿萼梅,因袖子有些短, 暴露一小截白净的手腕, 套了只水汪汪的碧玉手镯。
灯会只是一条街,直着走几个来回总能碰到,庙会却足足三里地,另有好几处罚岔口。
“探听那么多干甚么?”辛氏没好气地答。
挤兑他也就罢了,可为甚么对范诚这么好,又不是自家人,却一口一个三哥叫得那般亲热。
杨芷考虑半晌,叹道:“姨娘说得对,媛表妹真的筹算留在京都。你没见她的妆盒,那些金银玉石一套一套的,能耀花人的眼。”
刚才杨萱并未特地掩住嘴,那一句“沐猴而冠”他是听了个千真万确。
“他姓夏名怀宁,是我父亲收的弟子,之前也在鹿鸣书院就读,本年春季考中生员,现现在在顺天府学进学。”
夏怀宁随便地行礼,“好说,好说。”
范诚本不想答复,可思及能来此处定然是杨家熟人,遂不卑不亢地答道:“鄙人姓范名诚,与杨桐乃同窗,今儿来会商窗课。叨教您如何称呼?”
杨萱紧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王姨娘对劲地笑笑,“七月是鬼月,不好出去走动,八月过完中秋节气候风凉了,这花会文会的也该办起来了。你把这阵子新作的衣裳都拿出来挂着,别压上褶子。”
府学的办理极其严格, 学子们吃住都要求在学里, 每半月有一日休沐时候。因有部分是京郊过来的, 诸如昌平、大兴等处所,单是来回路途就得小半天, 他们干脆便不回,趁着休沐之日熟谙一下京都各处风土情面。
固然,夏怀宁每次来,辛氏都未曾特地让她躲避,可数算起来,见面的次数并未几。
杨芷嫁到如许的人家,应当会情愿吧……
这期间的盘曲,辛氏也晓得,故而听到杨萱如许说,就把内幕流露给她,“是真定府同知的嫡次子,本年十六,已经考中秀才……想在京里说门婚事,今后把家安在京都。”
王姨娘预感得一点儿都不错,刚过完中秋节,户部左侍郎薛况的太太就给辛氏写信,说潭拓寺有两棵百年桂树开了花,相约着一起赏桂花疏松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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