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固然有婢女使唤,可到底和她们姑嫂二人也没干系,常日里熬药送药都是庄悦娴亲为。
兔兔闻言脑袋上的毛都直愣愣竖了起来,双目愤怒的瞪着顾卿晚。
只见那朵本趋于胎记暗蓝色的玉莲花,竟然像是接收了霞光普通,俄然色彩便越来越亮蓝炫丽起来。
那婢女回过神来,却笑着道:“是这么说的呢,走不走的,奴婢们身份寒微也不敢密查。”她说着却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比手掌略长些的白玉盒来,放在了桌子上,又道,“先前在公堂上,多有获咎,孙大人一向心中过意不去,这份歉礼还望女人切莫推让。”
兔兔被拽着耳朵,却探着两条小短腿,歪着小身子也要往袖子里钻,口中收回焦心而巴望的叫声,两只大大眼睛里尽是贪婪的明光。
哎呀,她真真没阿谁意义啊!
顾卿晚一怔,那婢女已是收好了汤药回身悄悄出去了。
她缓缓挽起衣袖来,将那朵玉莲花透露在了床头的光影下。窗户半开着,远处天涯朝霞带起一片灿艳色采,红光穿过窗户洒进屋中,打在那一截白玉藕臂上。
房门关上,顾卿晚才挑眉看向那盒子,却见那盒子虽不大,但倒是上好的白玉整块砥砺的,刀工极好,上头刻的花鸟栩栩如生,可贵的是盒子一角,天然开出一朵黄玉菊花来,仿佛点睛之笔,使得全部玉盒愈发精美可观。
顾卿晚却冷哼,道:“你再这么不乖,我今后都不给你喝了,这水是从我身材里冒出来的,我不让它冒水了,它就干枯了,今后你想喝也没有了!”
那婢女闻言,笑着道:“顾夫人听闻后日两位爷便要分开归京,便说要亲身指导婢女做几道点心,作为报答,让两位爷带着路上食用,这会子正筹办食材之物,一时走不开,刚好药熬好了,奴婢便送来了。”
顾卿晚也双眼冒光,瞪着兔兔道:“它要渗水了对不对?你已经闻到气味了,是不是?”
兔兔被顾卿晚拎着,短腿乱蹬,双手乱舞,脸上却尽是对劲和委曲,吱吱的叫着。
光彩流转起来,引得那朵莲花也像是活了普通,伸展花瓣,摇摆生姿,似是吸足了池水,滴落了雨落,自花蕊间渐渐凝出一点水润的光芒来,越聚越多,垂垂的凝成一颗冰蓝色的水珠,就像是从花朵中排泄的花蜜,细闻之下,竟然有股淡淡的荷香,终究,莲花的娇弱花蕊不堪花蜜的重量,那水珠被逼了出来,悬浮在了顾卿晚玉白肌肤上,欲落不落。
顾卿晚浑身颤栗,眼睛都赤红了起来,悠然躺在床上的兔兔瞧她俄然这般,唬了一跳,只觉得她是中邪了,一蹬腿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抓着顾卿晚背后衣衫,跐溜溜的爬到了她的头顶,对着顾卿晚的头发又抓又挠的。
见它越来越暴躁,顾卿晚却更加捏着它的耳朵不放,头一次变了脸,凶巴巴的,道:“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先奉告我,我同意了你才气取用,现在我还没同意呢,你给我诚恳点!”
顾卿晚这才想到,那妖孽走了,兔兔岂不是也要跟着走,今后都见不到了吗?一时竟不舍起来。
饶是顾卿晚太师府令媛,见过很多好东西,也不觉面前微亮。玉盒触手温润,顾卿晚本觉得里头多数放了珠宝,这么个小盒子也不会是多贵重之物,谁知翻开竟是塞着满满一盒子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