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颖抽搭着点头,那边陈梓砚已经让人将亭子中晕厥的李泽给抬了下去。
只见小亭子中一个穿红色广袖锦袍,腰束玄色织金带,头上插着宝石镶嵌竹节小冠的少年郎正姿势极其放肆的,用穿厚底玄色官靴的右脚踩着个穿明蓝色锦袍头束玉冠的男人脖颈,将其死死钉在地上,哈腰抡起拳头,如雨点的拳头,砰砰的往那男人的胸前砸。
本主的影象中倒是在宫宴上见过敏巨大长公主的,大长公主好想是很喜好标致的女孩子,有两次还将她叫到身边问过话,态度非常可亲。
也就是如本年纪还小,不然只这么一双迷死人的眼,就能将小女人们迷的昏头转向。挺直的鼻下,唇形厚薄适中,殷虹如血,竟和秦御一样,是个男生女相的绝色面貌。
堂中秦逸兄弟正单膝跪在地上给大长公主意礼,敏巨大长公主穿戴一身家常的窄袖斜襟绣绕领缠枝牡丹的长褙子,真紫色马面裙,头上发髻高挽,却只插着一支口衔明珠凤尾簪。
胸前衣衫都感觉被她哭湿了,顾卿晚到底不是本主,有些想推开陈心颖,可这丫头竟然抱的极紧,浑身都在悄悄颤抖,声音又尽是不成置信的欢乐,顾卿晚俄然便也微热了眼眶,放在陈心颖胳膊上筹办推人的手,转而拍上了她的背。
看着面前跪着薄弱柔弱的女孩,大长公主可贵的惊诧在场,接着她俄然爆出连续串极其开朗清脆的笑声,竟是连声道:“好,好!好样的,谁说我们女人就只能任人欺负,比不得男儿的!瞧瞧,瞧瞧,就这么个小丫头,差点就烧了逸儿和阿御领的虎帐了,快快,霜戈,将这丫头扶起来,本宫得好好听听这一段,好好听听,这丫头是如何办到此事的,来来,坐到本宫身边回话。”
“你!你凭甚么管本世子的事儿!”
尤记得当年一身麻衣,站在棺木前不哭不动却好似被抽去了灵魂,却又浑身都披发着戾气的孩子,一眨眼,竟也长成了现在这般亮眼的少年。
顾卿晚忙几步走上前去,端端方正的跪下给大长公主行了了礼,道:“民女顾卿晚拜见大长公主殿下。”
顾卿晚不觉迷惑的昂首又看向景戎,可惜景戎却并没瞧她,不知在和陈梓熙嘀咕甚么。
顾卿晚不觉将他方才的话细细回想了两遍,景戎口中的宁夫人乃是她远亲的姨母,是母亲的亲姐姐,嫁到宁家去,没两年便因病过世了。
她略怔了一下,少年郎便冲她扬眉展颜一笑,昳丽的五官有种灼人的尽情和张扬,许是年纪还小,搭配着两颗微微闪现的虎牙,没秦御笑起来那么邪魅,却很夺目,很能传染人,让人恨不能掏心掏肺的对待如许的阳光少年。
大长公主言罢,驸马便起了身,秦逸等人也纷繁施礼,半晌一世人便哗啦啦的走了个洁净。
她先前是担忧顾卿晚品性不好,现在落魄了,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机,算计秦御,现在瞧着应对恰当,看似随口回话,却心机小巧的顾卿晚,她点了点,眼眸中有了几分笑意,道:“本来如此……却不知女人在军中产生了多么变故,我大秦军队竟然对布衣百姓拉弓相向,欺负女流,委实不成体统!你好好和本宫说说,本宫为你做主。”
这景戎先前另有个双胞胎姐姐景岚,小时候两人生的一模一样,景岚比顾卿晚小两岁,却因一次在成国公府上的宴席上,发明和大理寺卿家的陈心颖三人丁味都差未几,相互成了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