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竟没再多言甚么,抬手便端起桌上的汤药碗,秉着气,咕咚咚的痛快的喝了下去。
她拧着眉,将药碗放了归去,文晴和文雨想必是没推测她前一刻还一副不肯喝的模样,下一刻便这么痛快的处理了一碗避子汤。
邹嬷嬷听了礼亲王妃的叮咛,倒诧了下,道:“王妃叮咛用最好的避子汤?”
礼亲王妃便笑了起来,一双主仆絮干脆叨的又说了几句话,陈嬷嬷服侍着礼亲王妃躺下,这才悄步出来,亲身去寻邹嬷嬷。
他说着撩起顾卿晚一缕长发,悄悄在指尖缠绕,又道:“改明儿爷带你去多宝楼瞧瞧,好生购置几套头面。还得让金缕楼的绣娘过来,给你重新量身做些衣裳。让迎夏将爷的橱柜腾出来,都挂上你的。对了,目睹也快夏季了,都城夏季冷的很,爷畴前倒积累了很多上好的外相料子,都是爷亲手打的,转头也让清算出来,给你多做些大衣裳……卿卿,你可真香……”
说是服侍,可屏退了下人,他又如何能够让她真像丫环一样睡在守夜的外屋碧纱橱里的添漆小床上?
别说,前人的缔造力当真一点都不比当代人差,那一套扮装器具,各种刷子,做的不但都合适要求,并且还小巧精美,有象牙杆的,紫檀木雕花筒的,另有青花瓷的,玉石的……
她说着抬眸偷眼瞧了顾卿晚一眼,又闭嘴不语了。
顾卿晚在外院安设了下来,是日夜,秦御便借着西配房需求重新清算为名,将顾卿晚留在了正房服侍。
陈嬷嬷闻言愣了下,道:“王妃没叮咛邹嬷嬷?”
他挑眉瞧了瞧那簪子,道:“你这清算的也太素净了些,母妃这几年,便越来越吃斋念佛,打扮素净,你甭受母妃的影响啊,你才多大点,整日弄这么素净,不晓得还觉得爷虐待本身女人呢。”
文雨略咬了咬唇,瓮声瓮气的道:“女人……女人还是喝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不喝,邹嬷嬷还会再送,再不喝,就会有嬷嬷过来强灌,到时候闹开了,丢的还是女人的脸面。”
文晴便道:“迎夏姐姐本日为卿晚女人清算配房,大略是太累了,已歇下了,叮咛让奴婢二人好生服侍着女人。”
小丫环眉开眼笑的接过铜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半晌公然带着陈嬷嬷往这边过来,文晴忙上前见了礼,道:“奴婢来叨教嬷嬷,我们凌寒院卿晚女人的避子汤可要筹办着?”
暖帐中一床旖旎,外头的窗下,文晴和文雨被安排守夜,听到了动静,禁不住脸上红透。文雨去叮咛筹办热水,文晴却咬了咬唇,往东配房去。
顾卿晚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才又道:“迎夏姐姐呢,如何不是她服侍着?”
文晴摇了点头,陈嬷嬷便拧起了眉,道:“你且等着。”
言罢欲回身,却又叮咛道:“春红,将她先带进门房吃口茶,小丫头的莫站在风口上。”
只是王府也不缺女人繁衍子嗣,又不是端庄的正室,指着生养嫡子呢,也没人在乎那些妾室们会不会伤了底子,暴虐点的主母,避子汤都用的是最不好的,像王府这里已经是刻薄的了。
文晴面色微变,谁不晓得,那避子汤都是床过后,越早服用越好的,如果拖得晚了,就算是喝了也一定能管用啊。
王妃竟然如此叮咛,这但是头一遭例外,也由不得邹嬷嬷不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