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账目标倒是笔墨院的几个侍卫,他们来时已经晓得崔管事挨打的事儿,又如何能够将箱子再抬走。
氛围僵了下,接着便都沉默的动了起来,很快屋里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算珠声。顾卿晚从文晴手中接过一本话本,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顾卿晚摆手,架空被秦御当成全能的机器利用。
“抬走,从速抬走,我一个内宅妇人那里懂这些东西,算个铺子的账还能成,这些我没本事打理!”
总账房是用心打顾卿晚的威风,却没想到顾卿晚竟然真拿了秦御的官印,秦御竟然连官印都给了顾卿晚。这是将此事全权都交给顾卿晚,信赖至此,当真是令人……喘不过气儿啊。
平常账房们汇账,秦御底子不成能等着,亲身看着。帐本汇总好是要落印的,却毫不是如许核一本盖一本的。
礼亲王啧啧称奇,连秦御的混闹也不管了,看向身后的侍卫谢从芳,道:“这个顾姨娘还真是……前些光阴不是还传授王府一部分侍卫和暗卫易容术了吗?也有些光阴了,如何样?”
一群人咬牙切齿,却反倒更加不敢招惹如许的混不吝了。
顾卿晚却像是没发觉氛围一样,慢条斯理的翻着账册,她越翻越快,只用了半晌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啪的一声合上了帐本,看向总账房,笑着道:“这就是你们花用了一个时候查对好的第一本总账?”
文晴说着拿出一方红锦裹着的巴掌大的方印来,印钮雕镂麒麟,通体白腻剔透,恰是秦御的专属官印。
秦御发笑,却道:“卿卿有甚么本事,爷内心清楚的很,浮云堂和酒楼那么多的制作数据,卿卿都能弄的明显白白,更何况是这些。”
总账房也是如许想的,可他总觉着顾卿晚的语气有点不对,正揣摩那里不对,一向漫不经心,面带笑容的顾卿晚却俄然双眸一锐,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帐本掷在了桌上,纤细的手指重重点在帐本上,道:“明显半个时候便足矣的账目,你们算了一个多时候,这还不说。就这么几个数据,你们竟然最后还出了大错,少给我算三百八十两银子!这一本账少三百八十两,十本账起码就是四千两银子,到时用你们算的这账目收税银,那吴张两位大人白白就落下了四千两银子来。啧啧,进京办趟差事,就落四千两,这等功德,我如何就遇不上!”
顾卿晚这才收了脸上的放肆,温婉一笑,站起家来,拿起那账册来,亲身给哈腰作揖的总账房,虚托了他一下,道:“好了,既如此,那便重新做账吧。”
言罢,几人不睬会顾卿晚的劝止便脚底抹油的走了。
账房们听闻顾卿晚这话,顿时便感觉这女人公然是个绣花枕头,这是甚么都不懂,筹办说好话,哄着捧着他们,奉迎着给她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