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看夫人阴沉着脸,内心有些惊骇,却还是硬着头皮端来一碗燕窝羹,低头敛目轻声道:“夫人,您也累了一日,先吃点燕窝羹,暖暖身子吧。”
冯嬷嬷老脸一笑一堆褶子,“老奴给女人存候啦。女人这一分开府里有一个多月,我们六夫人可驰念的紧,每日都要念上几次。”
这不,头一天没见上,第二日一早,冯嬷嬷又上门来,且还带了一堆的礼品,让姜清意和丁嬷嬷的确傻眼。
丁嬷嬷心道,您老可别叫我姐姐,看你那一脸老褶子。面上笑道:“女人,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今儿就随冯嬷嬷回府里一趟吧?”
陈嬷嬷就着一个小丫头端着的一盆水洗了一动手,挥手让那丫头退下,也笑道:“可别啊夫人,您这是要恐吓老奴呢。这谁不晓得,我们六老爷将您放在心尖尖上,恨不能当闺女一样疼。这老奴要抢了老爷的位置,打死都没处说理去。”
“我也非常驰念婶娘,总也想着回府奉侍婶娘摆布,只不过身子总也不是很好,徐神医让我且不能乱跑给人过了病气,这才不敢归去看望婶娘罢了。”姜清意想直接骂几句的,可谁让现在情势不如人,先憋憋本身吧。
陈嬷嬷一边奉侍乔氏脱下方才见外人穿的大衣裳,一面心疼道:“女人可对本身上点心吧,多大点事啊,值当这么活力。活力也罢了,这鞋子也不脱,大衣裳也不换,内里带着的寒气多伤身材啊。您看,这一冷一热,衣裳上恨不能都有水珠子。
冯嬷嬷内心很看不上这二位,就是打秋风的败落户也比她们强些。可得了陈嬷嬷一阵叮嘱,这才陪着笑容与她们存候问好。
都城一个不如何下台面的嬷嬷就敢如此放肆,让六夫人面上无光,怎能心平气和。
姜府里,六夫人腰挺得直直的坐在炕上,全无昔日慵懒相。
乔氏道:“我晓得情势比人强,可不过一个嬷嬷,也敢说非得见着丁嬷嬷一眼才敢回京,呸,一个狗,还如许放肆。”
女人哎,不是老奴说您,都城再如何样,一年能有几次来往?再者说句不好听的,姜家有的是人在外埠仕进,可谁不看着都城那位的脸呢。您这里已经算是最好了,老太爷好歹占着族长之位,京里那位都不得不敬着。您可探听探听,外埠那些,都城是如何对待的。我们也不是服软,可谁让那位位子高呢。您又何必计算这些个,好好过日子就最好了。”
陈嬷嬷道:“夫人且放心吧,那事我们又还没有行动,谁能晓得呢?再说了,如果让三女人乖乖的别闹腾,从现在起我们也对她好些。年节里见一见,起码该有的节礼别少了。”
更何况,六夫人在这齐县向来都是独一份,连县令夫人都来奉迎。可都城一个嬷嬷就敢说,“老奴没脸面得见三女人,可丁嬷嬷老是要见一面的。都是老姐妹不说,我们大夫人也是特地叮咛过的。”
实在,连碧玉都晓得,京里大夫人才不会叮嘱这事,凡是对三女人上点心,哪是本日景况。只不过这嬷嬷本身想见丁嬷嬷罢了,却敢摆出主子来撑门面,就是算准了六夫人没体例真去和大夫人对证。
乔氏“扑哧”笑出声来,“就奶娘会捣蛋。人家本来一肚子气,让你这一捣蛋,差点忘了闲事。”
姜清意想了想,让丁香跟着一起畴昔。实在是姜府给她的印象太差,她深怕内里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