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傲兄啊,你有所不知,羽儿她娘亲,生前最是心疼她,仙去之时还紧紧抓着我的手,叮咛我,羽儿的婚事,还是要多问问羽儿的定见。我这当爹的,最多给羽儿建议几句,何况现在她年纪尚小......”
目送完林谦分开,宋抒怀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宋抒怀听懂了林谦话里两层意义。
“云京真繁华啊!竟叫人看花了眼。我之前住在云京汪家村,但这云都城里却从将来过,现在瞧见了,倒真感觉像在梦里。”
公输不易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声唉,好的,却迟迟不动。
宋抒怀转开了话题,“不知圣上急召广傲兄回京......”
也不是他高傲,就他这边幅,唇红齿白,除了身材魁伟一些,其他都是顶好的。
朝堂时势动乱,牵一发而动满身,还是先推让了方为上策。
“年关将至,普通回京述职罢了。倒是我那恶劣小儿林予到了快婚嫁春秋了,闷葫芦一个,令人头大得很。此番回京,家里夫人催得紧,请了诸多媒人来府上说和。家里人都感觉找媳妇还是要性子开朗一些,知根知底的好。我看羽姿侄女就很合适,边幅又好,脾气开畅,很合适犬子。”
自古以来,手握军权的将军没有几个落得好了局的,若冒然结为姻亲,大要是宋家攀附了,实际倒是祸端深种。
“广傲兄过誉了。我这个女儿自小身材不好,送到庄子上养着,性子的确是野了一些,比起平常女儿家来,要胆小很多。”
马车缓缓驶进云都城里,宋羽姿翻开帷幔,看着四周来交常常的行人,听着林立路旁的摊贩叫卖声,一时候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实际中。
崔云杉见他出去,将琴放在一边,嘴角噙着笑意,“无妨,一时髦起罢了。
马车车成分有四柱,精雕细画,顶轮三层,外施银耀叶,车辆窗框间以玉饰,车顶四角挂着一串串金铃,跟着车马行动,收回动听的声音。
“前日里打猎不是才伤了手吗?如何还敢操琴。”
她感慨道,这那里是马车,这是行走的金屋吧。
公输不易趁着马夫不太重视,用手调剂了一下胸前今早刚换的两个馒头,捏着嗓仔细声道,“可不是嘛,个个都夸我越来越标致了。”
崔云杉好久没见过这么风趣的人了,她捂着嘴笑盈盈道,“等会儿我们到了长公主那边,山珍海味还多着呢,你现在吃饱了,待会儿我可不给你别的留了啊。”
他实在不明白樱桃和雪花有甚么联络。
崔云杉见天上白雪,落在他的唇间,像艳红欲滴的樱桃,便给他取名,雪花。
西眷裴氏陨落之势已定,再过一阵子比及裴恒身故,裴氏族人放逐,便是他宋抒怀高升之时。
......
宋抒怀行事全面,敲定了官道,早就请了一队官兵前面开路,两队镖师在侧保护,保宋府家眷和行李的安然。
崔云杉低着头,玉耳微红,她听着风铃声声,纤纤细手扣动了琴弦。
端起来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倒,大快朵颐间,非常舒畅地翘起了二郎腿,感慨美中不敷的是没有美酒。
小巧巴巴地伸着脑袋往外看着,不由得感慨道,
青鹤活矫捷现,栩栩如生。
红叶和青杏也连连点头。
公输不易嘴里的肘子俄然不香了。
林谦放下了茶盏,低眉半晌,笑着回应,
珍珠因着雪地罚跪那事,遭了几人架空,呆呆地坐在马车角落里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