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第一缕曦光透过大窗照出去,哭了整整一夜的萧悦榕有气有力扒开粘在面前的乱发,想要起家去倒一杯水。
窦氏沉默不言,睁着眼睛盯着头顶雕了花的屋顶,浑浊的双眼,没有眼泪,只要恨,铺天盖地的恨。
若非他们见死不救,她独一的儿子,如何会与她阴阳两隔!
此令一出,京都百姓对赵铎,顿时夸奖连连,乃至有报酬了庆贺此案结案,燃放鞭炮。
雍阳侯顾淮山因为受陆徽教唆勾引,失手杀人,虽并非本心,却也罪不成赦,剥夺其爵位官职,充公屋宅产业,贬为布衣,其子嗣后代,五年内不得入仕。
而此时,赵衍府邸,一处精美小院内,哭的双眼红肿的陆清灼一把抹了眼泪,对碎红说:“莫非这件事,就连镇宁侯府也压不住?出了事,我母亲不成能不求到苏瑜面前,明知那就是她娘舅,却不肯脱手相救,苏瑜阿谁贱人,实在暴虐!”
顾熙愣怔在地。
陆徽的死,才是一个开端,你们这些心存歹念肠若蛇蝎的,我苏瑜一个一个送你们去阎王殿报导。
没了二爷,她另有清灼呢!
顾熙盯着赵衍,一时候,心头滋味万千。
死了,给她儿子陪葬!
苏瑜闻言,俊美精美的面庞上,生出一抹冷厉而不易发觉的笑。
本来觉得,陆徽的死,充足打击的她们两人十天半个月缓不过劲儿来,没想到,这个窦氏还真是战役力超强!
眼泪簌簌的落。
皇上让赵铎三日以内结案,赵铎倒是雷厉流行,大刀阔斧,接案不敷半日,便将此案审理清楚。
萧悦榕哭了一夜,脑筋一团浆糊,似懂非懂看着窦氏,听到窦氏最后一句话,哀恸如灰的心,才又燃起但愿的亮光。
可现在,雍阳侯府倒了,赵衍竟然唤她熙儿……
吉月话音刚落,吉星行过来,“蜜斯,高全过来了。”
萧悦榕虽不大明白窦氏之前话里的意义,这一句倒是立即明白,“我现在就去。”
碎红安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您成了王妃,甚么仇不能报。”
天光大亮,苏瑜由吉星吉月奉侍着,用过早餐,立在廊下,逗弄着笼中八哥。
满目恳求,浓稠如墨。
窦氏持续道:“他死了,我们还活着,那些害死他的人,必须偿命!镇宁侯府高低,都要给我的徽儿陪葬!”
窦氏说的血气铮铮,萧悦榕不由被她这份气势传染,“对,镇宁侯府见死不救,划一于杀了二爷,要让他们偿命!”
赵衍晓得她要问甚么,本就痛苦的面色,更加晦涩,“熙儿,不要问了,我有难言之隐,比及了机会,我必然奉告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