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真是打下去……啧啧,热烈了!
萧悦榕立在苏瑜一侧,严峻又冲动。
一时候,大家面色微变,屏气凝神,除了几个当真体贴苏瑜的,余下之人,满目灼灼等候。
苏瑜挑眉,直视顾熙,“娘娘逼臣女的,臣女总不能目睹挨打坐以待毙吧,不能猖獗也只得猖獗了!娘娘不顾三殿下的脸面,臣女还要顾及镇宁侯府的门楣!”
正剑拔弩张,有下人通传,清姨娘来了。
陆清灼一贯的伎俩便是人前乖觉恭敬,背后放肆放肆。
王妃竟然要掌嘴镇宁侯府的苏瑜?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连呼吸都静止的花厅中,脆生生响起。
她明天就要让大师看看,让陆清灼看看,她连苏瑜都能打,她陆清灼算甚么!
顾熙震惊过后,目光更加森然,“甚么方大人被袭,本宫一概不知,你休要混合视听!”
苏瑜的话直戳顾熙心头之痛,她本就阴沉青白的面色,顷刻间赤色尽褪。
她话音一出,满院来宾顿时瞠目结舌。
心下一横,顾熙微微捏拳,满目调侃,朝苏瑜道:“苏大蜜斯如许对本宫出言不逊,莫不是觉得,雍阳侯府倒了,苏大蜜斯就能将本宫取而代之了吧?”
前几日方诀在宅子四周被人偷袭,此事已经不是奥妙,又有风声传出,说乃顾淮山手笔,现在苏瑜这般提起,顾熙又是如此神采,再遐想顾淮山一案方诀乃第一经手人,大家心头有了计量。
苏瑜……必然是陆清灼将此事奉告苏瑜,苏瑜用心为之。
正千回百转,顾熙的贴身婢女已经行到苏瑜面前,颀长的眼睛里透着冷厉之光,瞳孔微缩,几成一条线,扬手朝着苏瑜脸颊,便是一巴掌打去。
靠着院子门边立着的一个小厮,目睹环境不对,当即转头朝赵衍书房奔去。
世人眼睛大睁,倒是见苏瑜背后的婢子一把钳住了顾熙丫环的手腕,将她高低垂起的手,固在半空。
每一下,都是实足的用力。
顾熙怒声朝着花厅四下的下人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以下犯上的给本宫抓起来。”
方诀但是朝廷命官,如果被陛下晓得,是她派人暗害方诀……只略略一想,顾熙便是毛骨悚然。
苏瑜倒是嘲笑,“好啊,最好把我抓起来送到京兆尹去,我也同京兆尹方诀方大人讲一讲,那日他门前遇袭,是何人所为!”
顾熙的贴身婢女立即在她耳边低言提示,顾熙倒是情意已决。
一时候,顾熙心头,如同万箭穿心,刀绞绳勒,本来精美的面孔,因着心头澎湃的肝火,扭曲狰狞,一双眼睛,似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直逼苏瑜,“来人,镇宁侯府苏瑜,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二十!”
目睹府邸下人无人行动,顾熙满面大怒,重重在桌案上一拍,“你们莫不都是死了?莫非要本宫本身脱手?”
顿时引了一片倒吸寒气声。
本是顾熙心头所想,倒是被苏瑜含讥带讽说出。
莫说来宾震骇,就连府邸下人,皆是大家震惊之下,悚然变色。
萧悦榕如何忍心,立即扑上去,一把拉住陆清灼的手,朝顾熙恳求道:“娘娘息怒,清姨娘还怀着身孕,娘娘心头有怒,如果非要打了这二十巴掌才解气,民妇代替可好?”
另有方才来宾间的那些群情,也定然是陆清灼放出的风声!
她做梦都想给苏瑜几巴掌解气,没想到,今儿竟是顾熙替她出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