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瑜……她方才那样说,莫非她是晓得甚么?
花厅里,顾熙盛气凌人,盯着苏瑜。
顾熙在苏瑜身上没有占了便宜反倒吃了亏,现在又骑虎难下,闻音,顿时悄悄松下一口气,转而将满腔肝火,都直扑正劈面走来的陆清灼身上。
顾熙震惊过后,目光更加森然,“甚么方大人被袭,本宫一概不知,你休要混合视听!”
一时候,萧悦榕心头纠结万千。
顾熙怒声朝着花厅四下的下人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以下犯上的给本宫抓起来。”
顾熙的贴身婢女立即在她耳边低言提示,顾熙倒是情意已决。
萧悦榕这话说的奇妙,当即便将顾熙架于火上。
顾熙的贴身婢女劝止无用,主子的话既是已经说出,如果无人履行,岂不是落了主子面子,当即咬牙,提脚朝苏瑜行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连呼吸都静止的花厅中,脆生生响起。
方诀但是朝廷命官,如果被陛下晓得,是她派人暗害方诀……只略略一想,顾熙便是毛骨悚然。
不过才三五下,白嫩的脸颊就红肿起来。
苏瑜俄然提起此事,顾熙本是大怒的脸,突然神采一僵。
而方才那一声脆响,则是苏瑜在她面上重重落下,“想要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因着有孕,她走的格外谨慎翼翼。
本来她和萧悦榕设想了天衣无缝的“滑胎”打算,可现在瞧来,她的打算再如何高超,如何比得上面前这个现成的好!
那倏忽而现的窜改,不但落入苏瑜眼底,更是被满座来宾看到。
满面不安,及至行到花厅舞池中心,便扶着碎红的手,双膝跪下,“妾来迟了,娘娘莫要活力,妾表妹和家母获咎娘娘,还望娘娘大人大量,看在本日是妾生辰的面上,看在殿下为妾请来这满座来宾的面上,饶她们一次。”
顾熙目睹她满面恳求之色不幸兮兮,只觉心头生恶,再加对苏瑜的满腔肝火撒不出去,便对陆清灼道:“苏瑜以下犯上,你去给本宫掌嘴二十,本日之事,本宫便不再计算。”
苏瑜倒是嘲笑,“好啊,最好把我抓起来送到京兆尹去,我也同京兆尹方诀方大人讲一讲,那日他门前遇袭,是何人所为!”
她既是发话要打苏瑜,眼下苏瑜没挨了打,反倒是她的婢子被打,如果不扳回一局,这脸面,如何过得去!
生下嫡子……
一时候,大家面色微变,屏气凝神,除了几个当真体贴苏瑜的,余下之人,满目灼灼等候。
王妃竟然要掌嘴镇宁侯府的苏瑜?
萧悦榕如何忍心,立即扑上去,一把拉住陆清灼的手,朝顾熙恳求道:“娘娘息怒,清姨娘还怀着身孕,娘娘心头有怒,如果非要打了这二十巴掌才解气,民妇代替可好?”
花厅里产生的事,陆清灼早就得知。
一时候,顾熙心头,如同万箭穿心,刀绞绳勒,本来精美的面孔,因着心头澎湃的肝火,扭曲狰狞,一双眼睛,似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直逼苏瑜,“来人,镇宁侯府苏瑜,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二十!”
陆清灼蝶翼一样的羽睫一颤,满目不忍心朝苏瑜瞥过一眼,“娘娘息怒,妾替她受了这二十下,可好?”
靠着院子门边立着的一个小厮,目睹环境不对,当即转头朝赵衍书房奔去。
再者,万一镇宁侯府当真因为苏瑜挨打,就不在搀扶三殿下,那清灼岂不是没了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