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眼泪,又说,“只是借,等我们家谷子收下来,粜了卖掉就还您钱!”
玉秀每报一样东西,颜庆洪的心就抽抽一下。
“堂婶,我晓得几两银子有点多,那要不,几百文钱也行啊!几十文也行……求求您了!”玉秀一退再退,哀切地求道,看着就是被逼到绝境的模样。
留在火场表里的村里人还很多,大师一看玉秀哀哀哭求,都停动手里的事儿,看着颜庆洪。
“我们返来时,堂婶跟我说我们几个长大了,要用钱的处所会越来越多。我们几个就想先省俭着……”玉秀红了脸,声音越说越轻。
“全被偷了。王妃赏赐给我和淑儿的一盒子金饰,内里有十七八样簪子镯子都有,每样拿着都是沉甸甸的。”
世人了然地噢了一声,本来是闺女心机重,想留着今后兄弟娶媳妇、姐妹嫁人用啊!
顾氏过来帮自家相公得救,把那瘦子拉到一边,跟他说他们没有多少钱,能够给他指条财路,东屏村西北角的玉栋家里有的是银子,他如果上门,包他下半辈子的钱都够了。
颜庆洪和陈氏一听没钱,两人对视一眼,陈氏赶紧搂住玉秀,插话道,“我们晓得……”
“哎呦这么多,难怪我传闻那些夫人们犒赏布料,不像我们是送尺头,都是一给就是一身衣裳呢!”福婶赞叹起来。
“合座伯,感谢您!”玉秀站直了,对金合座行了个福礼,又转头对颜庆洪说,“堂叔,那等会我让胡大夫来您那拿诊金吧?”
“统统这些东西,我听送我们返来的阿谁王府大管事说,这些东西如果卖,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玉秀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堂婶,送到福清叔家哦。对了,堂叔,明天我们就去镇上找大堂哥吧?福清叔明天就会上报给镇里,大堂哥县里如果熟谙人,可得快点找人说话。”
“堂叔,您要手头紧,就先借点给小叔看伤,淑儿只是叔伯亲,小叔他是您亲弟弟,您不能不管他啊!大师都晓得,村里就属您手里余裕,大堂哥大堂嫂跟人说,他们在镇上压根不愁钱花。您张口,大堂哥和大堂嫂必然肯乞贷的。”
颜庆洪和陈氏过来的时候,已经筹议过了。他们两个作为长辈,要让大师看看他们的慈爱,对玉秀兄妹四个的体贴。
“不消,不消,我让你婶儿送过来。”
颜锦程把身上的钱全取出来了,那人还嫌不敷。
如果玉秀他们求收留,就承诺让他们住家里来。
玉秀却还不肯放过颜庆洪伉俪俩,“堂叔,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了。”
他说到人不能无情时,眼神鄙夷地看了颜庆洪一眼,对他伉俪俩的假仁假义非常看不上。
顾氏口灿莲花,那瘦子动心了,半夜就摸到玉秀家四周,躲在河堤路边的草堆里。
“秀秀,你说被偷了的东西,都被偷了甚么啊?”荣嫂子在边上听得心痒痒,忍不住问道。
陈氏右边刚被抹了眼泪鼻涕,左边又被靠上了,推又不敢推,生硬了身材。
他正满肚子怨气,在戏台前看到颜锦程,天然不肯干休。
可玉秀却开口先说要报官,然后又提乞贷,这让两人有点措手不及。
“秀秀,那之前你们如何……”荣嫂的八卦之心,当然要刨根问底。
话说到这份上,颜庆洪如果个慈爱的叔父,就必须得乞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