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拍着他肩说:“没事,锦鹏啊,满足常乐。读书,能让人明理,可你别藐视种地,世事洞明皆学问,种地也有大学问呢。”
走出门往右边拐,刚好碰上玉秀提了一篮子衣裳,正往这边走来。
大伯对他,对他们一家,挺好的。他娶媳妇时,他大哥娶媳妇时,彩礼钱都是大伯给弥补了大半。
“一袋银子!”陈氏又是抽了口气,“他们,有这么多银子?”
他小时也和大哥一样进学读书。但是,他仿佛天生没有那根筋,就是读不好,考了几年也没能考上秀才。是以,爹娘对他很绝望,就让他在家种地,将全数但愿依托在大哥身上。
“二哥?”玉秀奇特地转头,看颜锦鹏又咬紧嘴不说话了。
每天干活,只要做不好就听着他爹说“你就不能和你大哥学学”。
玉秀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二哥,你有苦衷?”
十多岁时,有一次在地里哭,被他大伯颜庆山看到了。
他丢下一句话,回身逃一样分开了。
“明显说好了,没有嫁奁,才看中他们家的啊。”陈氏当初可跟福婶伉俪提过这话的。
“娘,白家是外人,我们管不了。秀秀是颜家人,爹就能管她。”颜锦程决然说道。
玉秀看到颜锦鹏站在他家门外拐角处,扛着锄头,脸上神情有点古怪。
“没,没苦衷。当场里干活,我能有甚么苦衷?”颜锦鹏回了一句,却带出几分自嘲之意。
颜锦鹏看她那无忧无虑的笑容,明显底子没明白本身话的意义,“你们,年纪小,夜里谨慎进贼。”
“是啊,趁天还没黑,现在又风凉,先去洗一下。”
“秀秀――”
颜锦鹏正从后院走到堂屋,听到颜锦程阴测测的口气,嘴唇嗫嚅几下,又闭紧了嘴。
玉秀没想到,颜锦鹏会交代这句话,看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小时候,二哥从地里回家,仿佛很喜好跟本身爹说话。
夏季大雨后,风里都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儿,只是太阳一晒,将地里的热气蒸上来,他感觉有点闷得透不过气。
玉秀长相,取了颜庆山和王氏的长处,非常美好。可她不笑时,脸上还是有几分刚毅之色,有大伯的影子。
“是啊,趁现在风凉,去地里翻翻。你去洗衣裳?”他看看玉秀的篮子里,上面的几件衣裳,满是泥污,一看就是大人的衣裳。
颜庆洪终究点上旱烟了,用力抽了几口,“那些银子,另有东西,得快点拿回家来,几个孩子,如何能守着这么多东西呢。”